那一旋而過的色彩與弧度分明就是一個女子的衣裙,我正疑惑著,劉煜便轉過頭來問我:“你也看到了?”
我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不由點了點頭,問他:“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女子呢?她在這準不會是訓練士兵的吧?你看到她長什麼樣了嗎?”
他搖了搖頭:“我也隻是最後才確定是有一個女人剛才在暗中看著我們。我來到窗邊就察覺不對勁了,總覺得被人在暗中盯著看,想不到真的是有人。”
看來他也沒比我看到的多,隻不過這女人能出沒在這種地方,來去自由,還能隨意來監察我們,肯定不簡單。
“快過來先吃點東西吧,補充體力今晚好有體力逃出去。”他遞給我一碗飯。
“你就不怕這飯有問題?”我接過來,皺著眉看看了看,問他。
他翹起嘴角,露出一個輕鬆而無比燦爛的笑容,盡顯俏皮地說道:“所以才讓你先吃啊!”
合著我是以身試毒的啊,那我一倒下,你是寧願選擇餓死的囉!好吧,看在你那如花笑靨的份上,暫且做出一點犧牲好了。飯菜雖然簡單,看起來倒還不錯,還是熱乎的呢!我扒了一口飯,沒想到味道還挺不錯,我瞧了一眼劉煜,他仍是沒有動筷子,隻是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真的不吃麼?”我有些奇怪地問他。
他回過頭衝我笑道:“不是說要等你確定飯菜沒有問題嘛,毒發身亡想來沒有這麼快。”
你才毒發身亡呢!我強忍著噴他一臉白米飯的衝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明就知道不會有毒的,幹嘛這麼咒我?不吃就算了,我一個人吃!我轉過身不理他,自顧自地嚼著這還算可口的飯菜,心裏卻也有些疑惑,北沅人如今是不會直接對我們下毒,但是竟然會送這樣的飯菜來給我們這些階下囚。但是為了安撫我那饑腸轆轆的肚子,我還是慶幸在這種環境下有這麼好的飯菜,能讓我吃個肚子滾瓜圓。
我剛抹了把嘴,還沒把碗放下的時候,突然劉煜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屏息細聽。我雖然感到奇怪,還是豎起耳朵仔細聽屋外的動靜,好像有人小跑著從屋前經過,並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有些奇怪,按說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是不會發出這種聲音的,正要起身上前去看個究竟,劉煜在一旁拉了我一把,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有一瞬的疑惑,看著他走到窗側,躲在那悄悄地觀察外麵的動靜,突然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來不及思考的同時心中平白一緊。這時看到他轉過頭來衝我做了個點燈的動作,我腦中立馬“錚”的一聲如同利箭穿破迷霧那般瞬間清醒起來,這是要直接縱火嗎?怎麼,剛給一頓飽飯就要送人上路嗎?我說怎麼又挺像樣的飯菜可以吃,原來是有預謀的啊。
我正胡思亂想著,外麵的火已經簇簇的竄了起來,直接從窗口那向屋子四周蔓延開去。看來是在窗下引的火,火一下子躥起來直把窗口一下子給覆住了,不僅堵住了唯一有希望逃生之處,還大有往屋內竄來的氣勢。虧得劉煜躲得及時,不然說不定就被大火燒了眉毛了。
他拉著我向後躲了躲,雖然看起來還算鎮定,但我知道恐怕他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屋內的溫度已逐漸升至很高,並且不斷有煙從門縫及窗戶那裏彌漫開來,我一緊張又容易加快呼吸,這下子被嗆得直咳嗽,忙將我們的袖子用飯盒裏的那碗水打濕,掩住口鼻,這才好了些,不至於直接被煙熏死。
此刻估計外麵把守的士兵早躲得遠遠的了,其實就算他們還在外麵,我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寧願再在外麵與他們拚一把也不能在這裏被活活燒死啊。我們努力的踹著門,誰知不踹還好,這一腳下去門還沒踹開,門上麵好像在上部還有一個栓子,從外麵直接插入門楣上,倒是震得門上方的屋梁抖了抖,大有搖搖欲墜之勢。
劉煜拉了拉我道:“不能硬踹。”
“那怎麼辦,難道被困死在這裏嗎?”我完全沒意識到那樣說不定整個房頂都會塌的,此時急的什麼都顧不得了,哪還考慮什麼硬踹軟踹的。
“你先讓開。”說著,他將我往後推了推,上前先輕輕搖了搖門,隻見門連著上部的門梁一起晃了晃。
我站在後麵看著他在那鼓搗著,此時屋內已斷斷續續地有房梁木椽落了下來,我一邊盡量躲著小心不被砸到一邊奇怪為什麼屋頂都要塌了屋門卻還堅強的在那裏堅守著。可是我看著看著,突然又覺得似乎不那麼焦躁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被煙嗆得快昏過去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