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甚至紅著眼睛,罵了薑明蘭一句,“那麼多的人,你衝在最前頭幹什麼。”
薑明月冷笑著想,自己的身份還是有些用的,最起碼這些人不敢當著自己的麵翻臉。
她覺得沒什麼意思,準備回房間的時候,被將二叔強勢地攔了下來,“你身上可有受傷的地方?一並讓大夫瞧瞧看,別嚇著了。”
“沒有多大的事。”
薑明月還沒有說完,薑修文已經將大夫都叫過來,她沒法子隻好伸出了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三道血痕。
薑修文赤紅了眼,英俊的臉上皆是一片風雨欲來之色,“這樣都說是沒事的嗎!”
屋子裏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薑修文愣是盯著人給自己的侄女上完藥,派人送她回院子裏休息。
眾人心裏皆是疑惑,二郎偷偷問了範氏,“這堂妹究竟是怎樣的來頭,我瞧著爹對她不一般啊。”
他們家三個孩子,就算是最受寵的薑明蘭,他也沒見過爹這麼緊張過。在人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就早早收拾了最暖和的院子,還叮囑他們一定不能和人起衝突。
他心裏隱隱有個背德的想法,如墜深淵,小心翼翼地問,“爹不會是對她?”
範氏一愣,明白之後對著人的頭上就是一巴掌,“你在想些什麼!她是你的堂妹,對她好些不是應當的嗎?下次若是聽見你在亂說,我非讓你爹打死你不成!”
說完就離開了,留下二郎站在原地瞎琢磨著,他爹到底是為了什麼,對這個遠方來的表妹格外照顧?
別說他不知道,就是薑明月自己都是一頭霧水的。
宛秋正拿了玉肌膏在她的傷口處抹著,薑明月忽然想到她娘老子都是定遠侯府的老管事了,問她,“你可知道我二叔家為什麼一直在黑水城嗎?這些年也沒有見他回過盛京,該不會是和我們這房不和吧?”
“不知道的,但是侯府裏麵很少人提及到二爺,奴婢也沒有聽見誰說過。”
“你爹娘都沒有提起過?”
“應該沒有吧。”宛秋仔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忽然想一件事情來,“奴婢七八歲的時候像是聽誰提起過,好像是老爺和二爺之間有什麼過節,中間還涉及到一個女子。”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薑明月還是忍不住想,該不會是她的樣子剛好長得像爹和二叔以前歡喜過的女子,所以他們兩個對自己格外好了。
想到這種可能,她心裏就覺得有些惡心。
“你可還記得具體是些什麼?”
宛秋努力回憶了一番,但是當時的年歲太小了,她能夠記起的東西不多。最後隻能搖搖頭,“奴婢不記得了。”
她準備明日去找周放,托人將這個事情查清楚,真要是這樣的話,薑府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晚上心裏藏著事情,她也睡得不安穩,莫名夢見了前世和顧允之的初見。
那時她才十歲,從小被嬌慣著,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穿著一身粉嫩的衣裙,背著的嬤嬤和丫鬟,在岸邊去勾荷塘的蓮葉,手卻短了一點,怎麼都夠不著,最後跪在了帕子上,整個身子都不穩。觸及到荷葉的時候,突然前傾,就要往池塘裏栽去。
忽然覺得腰上傳來一道力量,她被人的鞭子卷著拉了起來,去跌坐在地上,釵發亂起八糟,整就一個小瘋子。
抬頭先看見的就是繡著金色雲紋的錦靴,然後是一身赭紅色的袍子,還沒有看見人的臉,就被笑話了一聲,“真蠢!”
她被罵得頓住了,活了這麼大,誰不是說她好看得。
水靈靈的眼睛裏很快聚起了一層霧氣,她咬著牙站起來推了人一把就走開了。
那時候的她覺得這個人真是討厭,就算後來男孩再怎麼黏上來,她都覺得人討厭。
醒過來之後想想,若是沒有這個小插曲的話,上一世她應該也會喜歡上這個男孩的吧。
準備叫人進來服侍洗漱的時候,薑明月忽然覺得頭昏昏沉沉,身子使不上一點力氣。自己摸了一下頭,發現燙手的很。
宛秋進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隔著一層絹紗摸上人的脈搏,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夫人可否換另一隻手,小人怕診斷錯了。”
在場人的心因為這麼一句話被重重提起。
作者有話要說:好消息好消息:小包子的番外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