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藤真小姐是我們主人的上賓.”見她薄有慍意,男子還算恭敬的說.
“嗬,上賓.”他嘲弄的掃了戴墨鏡的男子一眼,他是這些嘍羅的頭,他們鬥遵照他的指示辦事.
“座車已經準備好了,藤真小姐,我們可以啟程了.”
墨鏡男子一揮手,那幾個彪形大漢馬上架住砂衣子,強迫她往一輛停在不遠處的加長型黑色房車走去.
“但願你們主人急欲用這種方式見我的理由能讓我滿意.”砂衣子調侃道.
她並不擔心被擄走的後果,待會沒出現在婚宴現場,她在舊金山失蹤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回日本.
她父親,還有那硬性子的介吾大哥,他們兩個大男人想必就算要把整個美洲給翻遍,也會將她給找出來,而唯一遺憾的倒是她不能親自看到美由紀穿新娘禮服的美麗模樣了.
“一定會的,藤真小姐,您一定會滿意,而那是你的榮幸.”墨鏡男子又恢複了傲慢,那是他每次提起自己那個神秘主人所並發的症狀.
砂衣子看了他一眼,榮幸?她搖搖頭,無可救藥的自大走狗.
距離黑色房車不到五步遠,她無可避免的是要跟這群身份模糊的人走了,真枉費了她這一身光鮮靚麗的和服,到此刻她才有了幾分好奇,到底是誰連“靜川會”的人都敢動……
“啊!”左邊的大漢痛叫一聲,眉頭皺成一直線,身子旋即蹲了下去.
砂衣子心領神會的一笑,她還以為此行父親答應她不派人保護自己是真的承諾,原來他老人家還是不放心的替她找了隨行的保鏢.
想必這次為她而出任務的不是“和興堂”就是“三首堂”,這兩堂的唐主對她這位小姐最是小心翼翼,老當她是玻璃般易碎.
“呃——”綿長的震驚聲還來不及落幕,右邊大漢也應聲倒地.
眼見兩個夥伴無聲無息的被偷襲,墨鏡男子臉色一寒:“藤真小姐,你這是甚麼意思?”
行前明明已經查得清清楚楚,隻有藤真砂衣子一個人登機,想不到“靜川會”這麼神通廣大,這丫頭還有後應?
“這是我給你家主人的回禮.”砂衣子揚了揚眉梢,那個自大狂的失控對她來說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你有種!”墨鏡男子用力一扯,房車後門已然打開,他強迫著要將不馴的獵物丟進轎車裏.
“你以為你還能帶走我嗎?”砂衣子卡在車門前,既有後援,她當然是說甚麼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進去!”墨鏡男子粗魯的一推,他不相信身著和服的她不會橫著跌進去.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擋子砂衣子與墨鏡男子的中間,接著一個柔和的、溫文的聲音,以毫無瑕疵的禮貌說道:“這位先生,這位小姐已經說了,你不能帶她走,所以請你放手.”
落句不卑不亢,結尾溫和從容中透著一股不容反駁的語氣,被聲音給吸引,砂衣子不由得抬眼望向她的援助者,並且有點感慨現在能把日語說得這樣舒服的日本男人已經不多了.
首先納入視線的是一頭飄逸滑順的黑發,現在的男人留長發已經不稀奇了,所以他根本毋需驚訝,但是就在當她對上了對方的麵孔後,她卻結結實實的一怔.
好年輕的男子!
非但年輕,而且挺拔、優雅以及——
他再度眩惑的看了他一眼,實在不想把這樣的字眼加在一個堂堂男子漢的身上,但是無可否認的,她腦海裏還是浮現出了初看他時的那兩個字,俊美.
是的,他是俊美,還異常俊美,那一頭長發襯托得他有如童話中的王子人物,充滿貴族氣質的出色麵孔,完美如雕像的五官,閃著戲光芒的深遠黑眸,薄唇上一抹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味道,精銳也難測.
砂衣子有點屏息,她沒抑製自然的生理反應,看到這種近乎絕跡的男人,女性適時的發呆是一種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