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要利用完了,一腳踢開先生。
宋書沒有親眼所見,可僅僅隻是聽說,都足以震撼到令人心碎。
世人都說先生冷酷無情,殘忍至極,那是因為那些人沒有經曆過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什麼叫做地獄。
昨晚少夫人請求先生照拂她的父母,先生拒絕了,不是先生無情,恰恰是先生已經做到了最大的仁慈。
可少夫人不知,世人不知。
有時候宋書都有些為先生叫屈。
有時候看似‘善良’的人,可能才是那個最無情無義的人。
唐璟仁別開視線,薄唇輕啟,“我不希望她跟我像。”
宋書明白這個意思,人的堅強都是被逐漸鍛煉出來的,遇見的事情多了,人自然就堅強了。
“先生,其實你有時候對別人的關心……應該表現得明顯一點,別人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知道你在想什麼。”
唐璟仁沒回答,也沒反應,就像沒聽見一樣。
宋書的眼裏閃過無奈。
先生就是這樣,做事從來都是默默的,以前是現在也是,說不定之後也改不了這個臭毛病。
唐璟仁處理了幾個小時的公事,宋書在一旁協助,突然他聽見唐璟仁問,“幾點了?”
“下午三點。”
“人回來了吧?”
宋書機靈,名字沒提,他也知道唐璟仁想問的是誰,“剛下的飛機。”
“替我約了,晚上七點。”
“是。”
**
晚上,宋書開車送唐璟仁去了宣城的一家茶室,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硬是占地四百平米,看起來宏偉大氣上檔次。
唐璟仁剛踏進去就有人前來相迎,他示意不用,自己往裏走,熟門熟路。
最裏麵有個茶居,紅木的小桌上擺著茶具,茶香襲來,格外清新好聞。
有個穿著古裝的女子,正在泡茶,姿態優美極了。
而她的對麵坐著兩個男子,一個張揚,一個斯文,麵貌皆是上等。
看見唐璟仁走來,張揚的男子撐著下顎似笑非笑的道,“明明是你約的我們,結果自己來得最晚。”
唐璟仁看了手腕上的時間,“我沒遲到,剛好七點,是你們早到了。”
許魏瑋一說這個就抱怨,“跟你約,我們能不早點來嗎?上次因為堵車讓你多等了十五分鍾,你老就一個晚上都不爽,整個晚上不停的挖坑等我們跳,還故意讓個同誌來給我們倒酒,安的什麼心阿。”
唐璟仁掀起眼眸,“黑心,今天才知道啊。”
許魏瑋朝著身邊斯文的男子說道,“你看看,都修煉到百毒不侵的境界了。”
江拓雲淡風輕的道,“所以少說兩句,小心氣到自己,還要自己付醫藥費,多虧。”
唐璟仁明顯樂了一下,端起麵前的茶聞了聞,喝了一小口,就知道絕對的好茶。
不過遇見再好的茶,他最多也就喝兩口,然後便不會再碰,不過他喜歡聞茶香。
許魏瑋聰明的轉移話題,“聽說前幾天你去了海城?”
“嗯。”
江拓撇了他一眼道,“謝韞良可不好搞。”
“還好。”唐璟仁淡淡的回複。
許魏瑋嘖了一聲,“都說這謝韞良是清官,我看未必,錢是沒收,可說實話,他用自己的職權給自己行了不少方便的事情吧,就拿謝宜工作的事情來說,若她爸不是謝韞良,她能進那個單位?而且工資也比同期的人高不少。”
“謝韞良也知道人家負責人看了他的麵子,他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真完全清正廉明,他就該讓謝宜憑本事進去,所以啊,這世上那裏有完完全全的清官。”
“他不在金錢上拿好處,總能在其他地方填補回來。”
聞言,唐璟仁和江拓沒有說話,但從兩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是讚同的。
現在這個社會,貪錢財是最笨的貪汙。
有些人聰明,即能得好處又能得好名聲。
茶藝師一心一意泡茶,對於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她過耳便會忘記。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她能在這裏為他們泡茶,自然不是愚笨之人。
江拓突然想到一件事,漫不經心的開口,“盛家的事情好像快要定下來了,你們得到消息了嗎?”
許魏瑋立刻道,“嗯,就最近了,也折騰不了多久了,聽說盛明鬆和簡惠好像快撐不住,要鬆口了。”
“所以是要承認是他們指使柳氏夫妻非法集資?”江拓臉上有著玩味,“如果真是這樣,那盛家算是徹底玩完兒了。”
許魏瑋臉上有著微嘲,“可惜盛家前幾位打下來的江山了,之前一直走得正道,到了盛明鬆掌握大權了,竟然走了歪門邪道,這盛明鬆算是成盛家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