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遲‘哦’了一聲,又掏出一塊糖,“還吃嗎?”
薑湛瞅了一眼衛小遲手心的糖,抬手拿了過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老拿糖哄我幹什麼?”
衛小遲剛要開口,薑湛剝了包裝紙將糖塞進他嘴裏。
嘴裏的糖甜滋滋在味蕾化開,衛小遲用舌尖將糖撥到一邊,含著糖不自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你們倆幹什麼呢?”
衛小遲被這聲音嚇一跳,抬頭就見一臉剛正不阿的教導士任。
魏民征打量著衛小遲跟薑湛,目光有懷疑、有審視、還有夾著一絲糾結。
最後他下定論,“你們早戀了是不是!”
對於他們倆的關係,魏民征上個星期就開始有所懷疑,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不少貓膩。
但一直沒抓到把柄,所以才沒出擊。
衛小遲哆嗦了一下,在魏民征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下,腦袋都快胸口了,雙腿跟下鍋的麵條似的發軟。
薑湛心理素質極強,麵不改色地回視著魏民征,“隨你怎麼想。”
撂下這句話,薑湛抄著兜走出了水房。
魏民征氣得磨牙,追出水房,“你給我站住,誰讓你走了?”
薑湛站在樓梯台階上回身看魏民征,“還有什麼事?”
他囂張的態度吸引了魏民征全部的火力,再加上午休鈴響了,教學樓重新熱鬧起來,薑湛趁機給衛小遲使眼色,讓他趕緊走。
衛小遲心理素質差,深知自己留在這裏隻會被魏民征看出破綻,趁亂趕緊遛了。
事後魏民征來一班找過衛小遲,薑湛那小子軟硬不吃,他毫無辦法,隻能從衛小遲這裏下手。
衛小遲雖然沒有薑湛臉皮那麼厚,但其實也很難對付,無論問他什麼,他都悶聲不吭,那張嘴被焊住似的,怎麼也撬不開。
魏民征口氣稍微一嚴厲,衛小遲就哆嗦。
他這樣倒是不裝出來的,是實打實的害怕,魏民征拿這種膽小的好學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他手裏沒有證據,總不能威脅逼供。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但魏民征徹底盯上他們倆了,搞得薑湛很煩都不能再去衛小遲教室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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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第三節化學課上,魏民征突然出現在一班教室,看了一眼正在講課的化學老師。
化學老師會意走出教室,跟魏民征在門口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回到教室朝衛小遲走來。
化學老師敲了一下衛小遲的課桌,小聲對他說,“魏老師找你,你先跟他去,落下的課改天來我辦公室給你補,或者是讓隨林教你。”
全班同學看了過來,衛小遲莫名感到不安,怔怔點了一下頭,起身時被桌腳絆了一下。
化學老師扶了一下衛小遲,“小心點。”
衛小遲戰戰兢兢,“謝謝老師。”
化學老師:“去吧。”
衛小遲‘嗯’了一聲,腳步發虛地走出教室。
他一出來,魏民征深深看了他一眼,麵上十分嚴肅,開口第一句就暴出一道驚雷。
“你爸來了。”
衛小遲隻感覺體內全部的血液直往頭頂湧去,眼前全是錯亂的黑白影像,四肢冰涼發顫。
魏民征說,“他現在就在校長辦公室,我們過去吧。”
衛小遲慌亂無措地跟在魏民征走下樓,朝行政樓走去。
出了教學樓,衛小遲仿佛一隻畏懼太陽光的吸血鬼,麵對刺目的光線每一寸肌膚著火似的火辣辣疼。
見衛小遲臉色不好,額角浮著汗珠,魏民征看他這樣於心不忍,掏出一張麵巾紙遞給他。
魏民征猶豫一下說,“你爸說薑湛誘騙你離家出走,校長已經給薑湛父母打了電話,等一會兒薑湛母親就會過來。”
衛小遲瞳孔縮了縮,驚駭地看向魏民征,麵上血色盡失。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