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謙有禮,佳佳公子。
隻是
這聲音略耳熟了些呢
嚇!不就是她來尋找的守墓人大叔嘛!
這,縱她七巧玲瓏思,也猜不到這月下少年就是她從草原上拐來的守墓人大叔啊!
看著目瞪口呆的梟白,方秋揚心底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隻是麵上依舊平靜,“那便再介紹一次了,在下方秋揚,小白姑娘,這次可別再忘記了。”
仍舊在思考著絨毛大叔如何變清潤少年的梟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剛認識沒幾天的人親切的稱為“小白”,略微慌亂的點頭答了一聲。
“好。”
露華正濃,望著一高一矮漸漸遠去的兩個背影,被留下的小二哥表示,他突然有種看不懂人生的感覺。
假如他沒看錯的話,那位爺剛剛是在對那位姑娘用美人計而且言語間還帶著略微的調戲最讓人無語的是,那姑娘還一無所覺,就這麼被人拐跑了?
很可惜,以上那些假如是真的,並且被拐跑的姑娘終於消化了這個少年就是守墓人大叔剪掉胡須的樣貌時,覺得自己把玉鐲弄“掉色”的罪惡感沒那麼嚴重了——那濃密胡須下掩藏的竟是這麼一番麵容,怎麼想怎麼心塞,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草原上怎麼就長成了一個三四十歲的絨毛大叔?
恩,把人拐跑是是正確的,剃掉胡子多好,有利於身心健康。
但,真正被拐跑的人是誰,小二哥心裏清楚,方秋揚心裏也清楚。
欣賞著並肩走在身旁人的側臉,方秋揚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隻是目光掃到梟白腕間的白玉鐲時眸色一凝,有些深沉。
果然
梟白察覺到身旁的人停下,頓足看去,見方秋揚的目光停駐在她手腕間的玉鐲上時躊躇了下,掉色了還能認出來?訕笑一下,“這個其實”我不是故意讓它掉色的!
沒有等她說完,方秋揚便蹙眉道,“小白姑娘,我本是不願講的,但若有隱瞞恐對小白姑娘不好,在下還是告之吧。”
“其實,那方暖玉玉鐲是在下傳家之物,是留給留給在下未來媳婦的寶物”
說完,還無辜的眨了眨漂亮的鳳眸。這使梟白剛剛消磨下的罪惡感再次攀升。
難怪師父那隻狐狸告訴她來尋玉鐲的時候扭扭捏捏,這,上哪給人家找媳婦去啊!
“要不,等你找到媳婦的時候我再還你?”
“不,不,在下是擔心小白姑娘覺得在下意圖不軌,半路把丟下,在下可找不到回去的路啊”雖然,他就是意圖不軌。
梟白抹了把臉,自然錯過了方秋揚眼底滑過的那抹戲謔之意,歎道,果然是純良好少年啊,還擔心我誤會,我都把它弄掉色了唉。話說,這玉鐲他這是認沒認出來啊?
而方秋揚心裏想的卻是,她不能離開玉鐲,我則不能離開她,恩,不用擔心被甩掉了。
被某人純良外表欺騙的梟白道,“我是不會丟下你的,你也別姑娘姑娘的叫了,直接叫我梟白吧,我也叫你,秋揚。”
溫良一笑,方秋揚從善如流的答道,“好,小白~”
微微上揚的尾音顯示出聲音主人此刻的歡愉,可惜,梟白並沒有察覺。
方秋揚並不是第一次離開草原,也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梟白,當然,這些,他暫且是不會告訴她的。
自七年前的“天罰”事件初露鋒芒的小女孩,到三年前火燒半個京都的張揚,她的模樣一筆一畫,都在他心上描摹。
三年過去後,再次看到那個身影,下意識的,想要留下她。
那個身著淡紫色衣裙,身披金色霞光騎著白馬踏著地平線而來的人。白馬颯颯,紫衣嫋嫋,口中哼唱著一曲不成調的草原謠,唯一的改變,是比當初長開了些的麵容,像極了仍帶著一抹青澀的澄黃杏果。
如今
比起三年前的距離,這次,一如記憶中美好的人,就在身邊。
他,明目張膽的告訴了她他的名字。
他,理所當然的站在她身邊。
他,還會伴在她的身邊,走很遠,很遠
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