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王妃會不會已經不在屋中了!”
衛子虞此話一出,眾人都驚訝的轉過頭來。
司馬靖第一個衝進屋中去,屋子裏早就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也沒有。隻有一扇半開半合的木窗嗎,被風兒拍打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芸香,王妃在哪!”
司馬靖的心頭沒來由的抓緊了,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脫出了自己的掌控,從小到大,從大魏到東華,他從未這麼不安過。
就好像,一隻從來都向往自由的燕兒終於脫出了牢籠的掌控。
他再也抓不住她了。
芸香被帶進來,她不敢看司馬靖的眼睛,跪在了地上。
“王爺,王妃已經走了。”
“你說什麼!”司馬靖雙目怒瞪,那模樣看起來好似要吃人一樣,嚇得人心頭發顫。
可不管他如何嚇人,都已經停不住單雲溪離去的步伐。
“王爺,馬廄裏麵的馬少了一匹!”衛子虞衝進屋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芸香。
事到如今,大家也都能看出來,是芸香幫了單雲溪,替她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好給她騰出時間和機會跑出去。
司馬靖的眼眶發紅,就像是隻被困囿的巨獸。
“去找……給我去找!”
“王妃還懷著身孕呢,芸香,你也太不懂事了!”吳德也歎著氣,搖搖頭道。
而此時此刻,懷有五月身孕的單雲溪正騎著馬兒跑在長渤郡的山路上。
誰也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向何方,隻有單雲溪一個人知道,她要去東華的上京,去找師嘉懿。
前路崎嶇,對於一個孕婦來說,長途跋涉本就十分傷身體,而且她還是自己一個人騎馬遠行的。
“追,給本王追!”司馬靖怒吼道,他帶來的皆是自家的死士,由千影領頭,一行人在黑暗中悄聲離去。
芸香聽了吳德的話,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王妃娘娘,她、她以死相逼!我實在沒有辦法……”芸香捂著臉,淚水從她的手指縫隙中流下來。
衛子虞不禁歎了口氣,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肩膀。
芸香在他的懷中,哭得更加難過了。
眾人都或多或少唏噓感慨,姑姑更是歎了口氣。
沒想到秦夢經受過那麼多的苦難之後,她的女兒竟然還要麵臨這樣艱難的抉擇,單雲溪跟司馬靖之間的感情,她也是被感動過的。
要讓他們因此分離,著實是有些心痛。
就連她一個外人都有這種想法,更不要說身處其中的單雲溪和司馬靖了。
葉淮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深沉的眸子一緊,單雲溪既然不在這裏,那麼他就半句話也不願多跟司馬靖說。
“程石,我們走!”
他就隻有單雲溪這麼一個妹妹,她隻看到他對大魏的恨還有哪些所謂的勾心鬥角,可她卻並沒有看到這一切的全貌。
在場這麼多人,除了在戰場上麵坐鎮的段星泓,隻怕是沒有一個人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他早就病入膏肓了,即便是藥百裏,也不過是將他的生命稍稍延長了一點而已。
畢竟,這世界上,哪有什麼起死回生的事情呢?
他也不過是想在最後,將李家的一切還有單雲溪的將來全都安排好罷了。
“雲溪,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