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地回來之後,我沒有立即就回去家裏,而是直接去了陳姐那裏,想看一看那個許文是不是還在她的家裏。
好巧不巧的,我在門前剛好看到大門外許文和許朗正麵對麵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到他倆在一塊我就滿心的不高興,這個許文實在不是什麼正經人,徐朗又是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他倆在一塊真的是不合適。
之前看徐朗和陳卓處的不錯,還以為他倆之間有戲呢,沒想到這徐朗又和許文牽扯不清了。
之前就聽說陳卓來了這邊庇護所,隻是暫時不知道在哪家醫院,改天一定得好好打聽打聽,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完全都沒顧得上他。
我在拐角沒出來,站在樹後麵偷偷的看他們倆。
徐朗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哭,許文則一直在說些什麼。
?我聽不到他們倆之間的談話,正著急著,突然陳姐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立即大步朝著許文和徐朗走了過去,看陳姐的步子就知道她這會十分的不爽,她一把將徐朗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情緒十分激動的跟許文說了些什麼。
大約是陳姐的言辭比較激烈,徐朗在一旁有些著急試圖阻止陳姐,但是陳姐那火爆脾氣一上來他根本不可能擋住。
我離得那麼遠都聽到陳煬最後對許文罵了的那句:“滾!”最後甚至還破了音。
大約是見陳姐情緒激烈,許文也沒正麵跟陳姐起爭執站了一會後沒多久就離開了。
?我在樹後麵又站了一會,看這個樣子許文是不可能繼續在陳姐家住下去了。
微微鬆了口氣,我轉身準備離開。陳姐今天這樣的反應除了真的對許文有意見之外,更多的大約也是在借題發揮,之前的事情和她說了之後她應該就十分防備許文了。
我正出神想著,一扭頭卻發現...許文正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
心裏猛地咯噔了一聲,他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氣氛有些尷尬,為了緩和一下場麵我清了清嗓子開口:“你是有話跟我說?”
許文道:“林徽是麼。”
“恩。”我點頭,覺得他有些明知故問。
內心裏狠狠翻了個白眼,死渣男,裝什麼逼.......
看了我半天,許文突然冷笑了一聲,一邊搖頭一邊感歎了句:“代午啊代午。”走開了。
留下我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他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準備回家去,被許文那句話給鬧得我也懶得回去了,來都來了幹脆去了陳姐家裏跟她聊會天,順便提起了剛剛許文莫名其妙的那句話。
陳姐聽後一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搭理他幹嘛?腦子有病的大尾巴狼。指不定故意對著你故弄玄虛!”
我琢磨了半天問陳姐:“你說,這兩邊鬧得那麼暗潮洶湧的,咱們既然知道了許文是他們的人,為什麼不幹脆把他給抓起來?從他嘴裏問出些有用的消息。”
陳姐一聽立即就搖頭道:“你不懂,他這樣的小羅咯抓一千個都沒用,別說咱們逼問了,就是他們自己願意說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多大用處,要真說有用,估摸著那個代午是真的知道些什麼,你看他都能帶著人在這庇護所裏招搖過市,就證明他背後的人足以支撐他不必要懼怕任何的人和組織,而且最後鬧騰成了那個樣子,他不發話他底下的人都始終不敢開槍,足說明了他應該是個不小的官。”說完陳姐搖了搖頭:“可惜死了。”
我噤聲,心中有些抽痛。
陳姐見我臉色不佳,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跟我解釋:“林徽...你別誤會啊,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沒反應過來,你瞧我這破嘴,怎麼什麼話都說。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我道:“確實是死了,你沒說錯。”
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陳姐道:“你這副模樣可不能被陳默看到,他什麼消息都知道,你這樣的神態被他注意到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他一定會相當的介意,就算對方已經是個死人了...但畢竟在你們身邊那麼多年。”
?我點頭:“是啊...時間過的可真快,轉眼之間,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可以用年頭來計算了。”
陳姐盯著我看了半天,歎了口氣:“林徽,說句不愛聽的,你這人哪裏都討人喜歡,思想簡單,性格直爽,還特別有善心,但就是一頭...以前你總是樂嗬嗬的,但近幾年來你總是過的太沉重了,就單單看著你就覺得呼吸都有了壓力,你非要把自己弄的那麼烏雲罩頂的幹什麼呢?開心點不好麼?誰都會遇到許多不開心的事情,但既然處理不好,你這樣黯然神傷的給自己增加壓力也是於事無補沒有用處的啊。”
?我點頭:“我也一直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朝氣蓬勃,渾身都是力氣就像以前那樣,做什麼都是熱情滿滿的,可是這些年...說句不謙虛的話,經曆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些都是我不曾想過的經曆,比電影電視劇比任何荒誕的故事都要更加荒誕,一直都在被動的接受一些事物,我覺得自己傷痕累累,試圖躲在陳默這個救世主的懷抱中閉眼不看這個世界,卻發現那些傷害甚至能將陳默一起穿透來傷害我,許多許多的事情,陳幫不了我,侵襲的黑暗陳默無法替我永遠阻擋,我早晚會被那些心中蔓延的黑暗包圍。這些東西還是得靠自己去抵抗住。”
“林徽,你要知道,陳默是陳默,你們擁有婚姻和孩子,他不是萬能的,他不可能頂替你所有的事情,他替你擋下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但你的心中擴散的事情他幫不了你,你自己不想辦法處理,折磨自己也折磨他,我挺心疼他的,雖然他比我們家那位溫和一些,但是他卻總是憂傷,那種眉目中的憂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感覺到,總之我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心裏堵得慌。他強大,但心卻柔軟的像水一樣,任何你想不到的事情都能傷到他,林徽...就算是為了他,你也得振作起來,不能被心中的頹然和黑暗打敗。”
?.......................
那天跟陳姐不知不覺的聊到了很晚,直到陳默來接我回家我才意識到天已經很晚了。
月夜下,我跟陳默手拉手走著,看著兩個人地上的影子,我問陳默:“跟我在一起你覺得累麼?”
陳默搖頭:“很幸福。”?心裏頓時就被他這三個字給暖成了一汪水:“我跟你在一起也覺得好幸福,超幸福!全世界誰都沒有我幸福。”話說完,我想到了下午陳姐說的那些話,隨即開口問道:“你希望我能做些什麼樣的改變麼?”
陳默笑,握緊了我的手:“你能快樂就夠了。”
停下腳步跳到陳默的背上讓他背著,我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我好快樂,能認識你,能喜歡你能愛你,萬幸的是你也愛我,你沒抱著其他的人,不是其他人的老公,不是其他孩子的父親,你是我的,隻屬於我,隻屬於我們的孩子,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己快樂的要飛了。”
陳默背著我一步一步走的相當穩,也十分認真的回答了我的玩笑話:“飛吧林徽,我在下麵接著你。”
?我伸開兩隻胳膊舉平成飛機狀:“我飛咯~~~~”
依言,陳默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立即朝著前方飛快的跑了去:“飛吧!你想去哪裏?!”
我加大了嗓門對著天空喊,對著空曠的小區喊:“我想去海邊!我想去天邊!我想去幸福的地方!幹淨的地方!!!”
帶著興奮的聲音在寂靜黑暗的小區中不停的回蕩著,聲音縹緲,代表著我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想。
隻有陳默在的地方,我才不懼怕黑暗和空曠。
今天陳姐的話我有一點不讚同,陳默就是林徽,有了陳默就有林徽,沒有陳默就沒有林徽。
不管陳默如何,我已經私自將自己的骨血跟陳默聯係到一起,他比我自己更加重要。
經曆過愛情的人才會知道愛情到底能讓人如何的卑微,那種帶著濃濃愛意的卑微簡直能讓人幸福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