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飛速的回頭看了眼後,一把抓住我就朝著屋子裏一角快步跑了過去,期間我似乎絆到了一個什麼軟軟的東西,在絆到那個東西的瞬間,屋子裏詭異的呼吸聲明顯加重了許多。
接著陳墨好像是打開了一個似乎是櫃子的東西,帶著我飛快的躲了進去。??就在櫃門子剛關上的瞬間,外麵也傳來了鎖被扭開的聲音。
??兩秒鍾後,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進到了屋子裏。
外麵的人似乎拿了礦燈或者別的什麼照明工具進來了屋子裏,透過櫃子的縫隙能看到外麵的光。
外麵的人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腳步移動的聲音傳來。
?外麵的人就那麼安靜的站了會,一個女人冷漠的聲音開口:“他們沒鑰匙,進不來這裏,倆被嚇壞的普通人罷了,去別的地方搜搜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跟著那女人一起過來的秀大叔很快回應:“我總覺的那個男的不是什麼普通人,看他剛剛的身手,不是幾年能練出來的,那家夥可能是個專業的練家子,得小心點。”
這個秀大叔......之前還覺得他彬彬有禮,這會就覺得他聰明的有些討厭了。
“哼。”那女人聞言冷笑了一聲:“練家子又怎麼樣,赤手空拳的還能跟咱們子彈過過招?除了肉更結實,其他跟那些人沒啥差別。”
“別就知道吃!找不著這人小心吳爺煮了你。”??那女人果然噤聲不再答話。
?屋子裏又沉靜了一會後,秀大叔的腳步聲緩緩的朝著我和陳洺身處的櫃子前方走了過來。
似乎從地上拖起了什麼重物。喘息聲更加重了,似乎還有人輕微的呻吟聲。
秀大叔的笑聲傳了出來:“姑娘忍著點,明天中午你就能解脫了,終於又到了加餐的日子。”?這句話說完,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都笑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的他們連笑聲都帶著僵硬和冰冷。不多大會,外麵的人都陸續的離開了,那個被秀大叔拖起來的重物...應該就是之前被我絆到的那個‘東西’,雖然猜測到了這房間裏有其他人在,但是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剛好絆到了她。
在門又一次被關上後,陳墨打開了櫃子的門,帶著我走了出去。?我記得自己的兜裏似乎還有幾個打火機。
?摸索了一番發現隻剩下一個了,都是在下麵商場中拿到的,剛剛逃跑的時候估計都掉了。??將那個火機拿到手裏,我深吸了口氣,啪的一聲,火機被點燃了。
率先看到了就是陳墨緊緊擰著眉頭的臉。
他一直扭頭看向一邊的地上。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一聲尖叫被自己死死的捂回到了喉嚨中。
這個房間不算大,兩邊靠牆的地方分別擺放了兩個醫院中常見的推床。
?地麵上到處是烏黑的血跡,幾乎整個地麵都已經看不出了原本的顏色,血跡有的早已經幹涸,有的似乎是剛剛出現不久的還沒有凝固。
?牆上也都是帶著血跡的手印,我和陳墨之前躲藏的櫃子在右側推床的裏麵牆角處。?而在那櫃子前麵不遠的地上,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女人渾身幾乎是不著寸縷,相對有些瘦弱。
在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是緊閉著的,嘴唇已經蒼白的有些發紫。
我打火機光線亮起來的時候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嘴巴也動了下,但是發出一聲悶哼後仍舊躺著沒動。?她其中一條腿的中間纏繞著厚厚的紗布,小腿少了一邊。??看那女人的臉色,明顯是失血過多沒有補上來的症狀。
??半天,陳洺沒有動,我也愣在原地不敢動,打火機的火光滅了又被我打著點亮。??第二次打火機光線亮起來的時候,那女人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睛,原本木然的眼睛在看到我和陳洺後突然開始閃動起來,滿滿的都是祈求和希望的光。
“救救我...救救我......”她的聲音十分的輕,不是看嘴型幾乎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陳墨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半晌抿了下嘴抬腿走到她身邊蹲下了身子。
?那女人立即就艱難的伸手抓住了陳墨的衣服,陳墨也不在意,對著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陳墨向來不喜歡別人碰他,他不喜歡跟別人太過親近的接觸,除了我。這會既然不在意,應該也是有些同情這女人的慘狀。
??那女人嘴唇抖了半天才緩緩的發出一個簡單的音:“救...”
看的出來,她的思緒已經開始混亂了,或者說她現在一心隻想抓住哪怕任何一絲的機會多表達出自己求生的渴望,避免浪費力氣去回答無關輕重的問題。??那群人剛走,這裏外麵地方很大他們如果想要全部搜索一遍需要不短的時間,所以現在我們不需要擔心他們會拐回來,陳洺這會出奇的有耐心,又等了會後開口:“那麼我問,你來回答。”
?那女人微微點了下頭,臉卻微微轉了轉,看向牆角的一個滿是汙垢的裝著髒兮兮水的碗。
??我過去將碗拿到她旁邊,她直接將腦袋湊過去,也不嫌髒,勉強喝了幾口潤了下嗓子,接著嗓音就好像被火燒過一樣的開口:“問吧。”
“你是被他們抓住關進這裏的?”
“恩。”
“他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那女人這句話應了之後又響了會改口道:“一群鬼。”
這女人嗓音太過虛弱,對應著她失去了一截小腿的身子,讓人看著十分的害怕。?打火機很燙了,我將火給關上,屋子裏又暗了下來。
“在你之前,這裏是不是還關過其他人?”??那女人停頓了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就明顯在強行壓抑著:“我來的時候,這裏有十五個人。”
“其他人呢?”
“都....死了。”
“怎麼死的?”陳墨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外人的他們餓了,所以他們死了。”她這簡單的兩個他們說的我渾身雞皮疙瘩瞬間都冒了出來。
??啪...手中的打火機掉落到了地上,突然地聲音讓屋子裏安靜了一會。
?接著沒等陳墨再問,那女人的聲音就開始發抖:“王麗麗變成了一頓燒烤晚會的主食,寒風變成了一鍋鮮肉湯,麗麗的弟弟變成了餃子餡.......”
“別說了!”我終於忍耐不了打斷了她的話。
捂著嘴,感覺這會屋子裏的腥臭更加的刺鼻。
原想彎腰在地上摸索打火機,但是想到之前看到的滿屋子的血跡,又實在下不去手。
陳墨將火機撿了起來遞給了我。
?“嗬...光聽聽看就受不了了?這些人可都是我親手煮熟看著他們吃下去的。”女人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