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欠欠的,調皮搗蛋。
棋子在棋盒裏被她攪得嘩嘩響,落回去時又是叮叮叮的嘈雜聲音。
這對於向來喜靜的曲安格而言,簡直猶如噪音般無法忍耐。
桑美靜靜地欣賞著曲安格的隱忍,半晌後才衝著他揚了揚眉,滿眼挑釁,“說說看,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曲安格蹙眉,明顯對她的問題和逼迫而感到不爽了。
桑美卻不以為意,反倒是將手裏的棋子扔回棋盒,探過身,滿眼冰冷地盯著曲安格,“曲先生,難道你不認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在越界?”
此話一出,曲安格瞬間臉色大變。
他沉著臉,整個人怒氣滂沱。
戚桑美單手置於桌麵,忽而握緊成拳,用力地往桌麵上砸,聲音更是冷了幾度,“你用權利做誘餌,引導我一個商人。”
曲安格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他瞪著桑美,憤怒到氣息不穩,胸口不住地起伏。
桑美衝著他笑,眼底滿是挑釁,“怎麼?”
她的手擱在桌麵上,指尖細細地敲著,“我幫你上位,事後你是要利用職務給我便利,還是要設計殺人滅口嗎?”
下一秒,隻聽見“咚”地一聲。
曲安格重拳出擊,寬厚的巴掌落在桌麵上,他的瞪著桑美,滿臉怒火,“你胡說八道什麼?”
曲安格的動靜有些大,李晟都被驚住了,忙不迭地跑到門口。
還沒等他開口問,曲安格就直接驅逐,“下去,沒你什麼事!”
李晟擔憂地看了眼茶室裏對立而坐的“父女”倆,默默地退了下去。
茶室裏安靜。
桑美感受到了曲安格的怒意,但卻不見絲毫的害怕。
她臉上的笑容依然綻開著,一眨不眨地盯著曲安格,淡淡地問了一句,“那你說說看,你上位能做什麼?”
這種類似家長或者老師批評審問學生時的語氣,在他們之間完全的身份顛倒,傳到曲安格耳朵裏更加的讓人難以忍受。
可麵對戚桑美的懷疑,他又不想就這樣被迫承認。
曲安格擰緊了眉,一副極不情願解釋的語氣說道:“當然是履行更大的責任!”
他的情緒莫名地躥上來,聲音漸變得像參加辯論時的激烈,“我要給所有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帶領整個人社會發展進步,這就是我要上位的理由,夠不夠?”
曲安格越說越亢奮,握著的拳頭“咚咚咚”地往桌麵上砸,雙眼瞪大著看桑美,大聲嚷嚷,“就問你,夠不夠?!”
此刻的他好像是被逼到沒什麼辦法了,隻能強行用拔高的語調去斥怒,去震懾對方,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可這樣的想法,原本就是危險的,更何況他麵對的,是想法和思維與常人有著天差地別的人。
在曲安格的威懾下,桑美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害怕,反倒是由衷地笑了起來。
她盯著曲安格看了幾秒,忽地開口,笑著做了結論,“你在,不可能發展。”
曲安格盛在臉上的正直與激動,瞬間凍住,轉而變得憤概與惱怒。
他握緊著拳頭,滿眼震怒地瞪著桑美,咬牙切齒,“我在位幾十年,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那可是記在政績本上供人學習的!”
曲安格接連拍了好幾次桌子,大有要與人談判的架勢,“哪件事我辦得不夠漂亮的?哪件事不是給整個社會帶來巨大經濟效益的?”
他這樣的行為,不免讓桑美想起以前在天堂堡時的居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