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分析得很有道理,這不得不讓顧灸重視。
他越是往下想,越是感覺危險蟄伏在身邊,隨時隨地會反撲他們似的。
顧灸麵色冷凝,漸漸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蹙著眉,沉聲道:“如果是這種可能的話,那我們的確是很危險了。”
那個始終藏著不肯露麵的人,找各處安排著人,並且所安排的人,身份著實尋常,根本就讓人想象不到。
這次穆瑾言在警局中招,動手的人並非突然出現,而就是內部人員。
那人的細致程度,似乎是想過無數種可能,以撒網似的手法預備著人手。
那些人手未必會用到,但隻要他們落入範圍,就可能被下手。
這種未知性才最可怕。
顧灸蹙緊著眉,頓了頓,沉著聲音問道:“那需要我進行內部人員的調查嗎?”
現在想想,或許對方的人已經深入他們內部,而他們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對於這個問題,顧灸能想到的就是先內部自查,將潛伏在身邊的危險拔除。
穆瑾言麵無表情,非常不給麵子地當場拆顧灸的台,冷冷地道:“除非一開始調查就準確揪出所有人,否則就等於是在通風報信。”
顧灸一愣,立刻挺直了背,滿臉緊張地言明正身,“穆先生,我絕對不是派來的臥底,請你相信我。”
通風報信?
怎麼可能呢!他和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根本就不認識啊!
顧灸盯著穆瑾言,生怕他給自己扣上什麼叛亂的罪名。
意識到自己的話被誤解,穆瑾言忙不迭地抬手,示意顧灸放寬心。
他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對你,我當然信。”
顧灸的祖輩受袁氏恩惠,以致於他們的這些後輩都在服務於袁氏。
顧灸極其祖輩們的忠心,沒人會懷疑,也沒人敢懷疑,他們是會用身軀去替袁家擋子彈的人。
穆瑾言懷疑誰,那都是不會懷疑顧灸的。
聽到穆瑾言這樣說,顧灸才忍不住長籲了口氣。
他盯著穆瑾言,依舊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穆瑾言停頓了幾秒,難得的決定多說幾句,“隻是對方心思太縝密,內部調查隻會打草驚蛇。”
不管是穆家還是袁氏,上上下下,明裏暗裏加起來,起碼是超千人。
這麼多的人,怎麼去調查?
即便是可以,想必還沒開始動手就已經被人察覺了。
那人能挑選出讓警局都沒辦法懷疑的人進局裏,他挑人的眼光絕對非同一般。
如果穆家和袁氏也有對方的人,那潛伏的人勢必有極強的敏銳感,否則到現在都沒露出過任何的馬腳。
這才是真正讓人頭痛的地方。
顧灸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在心裏氣自己,怎麼會沒有任何的察覺。
他依舊不是很放心,抬頭看著穆瑾言,滿臉的激動,“可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對方來陰我們卻什麼都不做吧?”
現在他們是不清楚對方的人是否已經滲入他們內部,如果沒有那當然萬事大吉;但如果有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如果內部已經被滲入,那他們今後的行動將再沒有任何的私密保障性,甚至於很可能被人反撲碾壓。
他自己出事不要緊,可穆瑾言和袁悅君要是出事,顧灸覺得自己的祖輩得氣到墳頭冒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