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歎了口氣,上前將桌上的資料重新收好放進文件袋,然後擱進旁邊的保險櫃。
顧灸來時,正巧看到他將資料收鎖好。
雖說穆瑾言的身體目前已解除危機,但這幾天的折騰還是耗了他許多的就精氣神。
現在的穆瑾言看起來稍顯清瘦,臉色更是偏白,病容明顯。
當初穆西辭接任華宇集團,顧灸以為穆瑾言會接任袁氏,所以一直將對方當成家主繼承人。
這些年,穆瑾言尋找“曲相思”,動用的人力和關係網,許多都來自袁氏。
顧灸這些年,一邊處理袁氏的法務,一邊就暗地裏替穆瑾言找人。
沒想到最後,這家主的位置,穆瑾言說送人就送人,形同兒戲。
雖說戚桑美如今是明麵上的家主,但穆瑾言不想她沾太多事,所以隻讓她了解到些皮毛,其他的事都還是自己在處理。
顧灸站在旁邊,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穆先生!”
穆瑾言關上保險櫃的門,淡淡地應道:“嗯”。
他似乎心情不怎麼好,愛答不理的。
這倒是讓顧灸很意外,這個素日裏麵無表情,永遠讓人看不透的主,最近真真是情緒外放,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啊!
真是難得!
顧灸上前,恭敬地將一枚U盤放在了桌麵上,公式化地道:“這是醫院裏少奶奶讓我們刪除的錄像原件。”
穆瑾言瞄了眼那枚銀色的小型U盤,眸底的光很沉。
他頓了頓,冷冷地問道:“她沒察覺吧?”
顧灸搖了搖頭,老實地解釋,“我當著少奶奶的麵刪的是備份件,她應該沒有察覺。”
當時戚桑美不放心,還盯著她在平板電腦裏坐的終端刪除。
可她根本不知道是,顧灸給她看的是實時備份視頻,根本就不是原件。
顧灸不像是桑美有私心,既然知道是誰在害大老板,那他就判定性地做自己的決定。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在違背家主命令的情況下,偷偷做了手腳。
穆瑾言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顧灸愣了,因為穆瑾言的反應,和他想的似乎差得太遠了。
顧灸蹙緊著眉,頓了頓,忍不住道:“穆先生,要不要我將視頻交給警方,讓他們派警察將人抓起來?”
“不用了。”穆瑾言麵色冷凜,沉聲拒絕,“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誰都不準再提。”
“什......什麼?”顧灸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吃了那麼多苦,就這樣不計較了?”
他不甘心,所以激動地上前一步,試圖勸說穆瑾言。
穆瑾言撩起眼皮,眸光冷銳地盯著他,“要不然袁家你來做主好了?”
顧灸心裏一咯噔,立刻低下了頭,“對不起。”
他不敢再造次,隻得恭敬地站在旁邊。
大老板的決定,那就是聖旨,他不能反駁和抗議,隻能無條件接受和認可。
見顧灸終於端正了自己的態度,穆瑾言這才開口問了一句,“警局那三名突然死亡的警員背景調查得怎麼樣了?”
警局的事,周嶽也在奉命調查,隻是他走正常的白道打聽,而顧灸則走他的不同尋常路進行調查。
兩人雙管齊下,一人負責演繹外界眼中的“束手無策”和“各種亂打聽”,一人則負責無能察覺的追根究底的偵查。
顧灸低著頭,恭敬地說道:“三名警員的身份都很正常,沒有人動手腳的痕跡。”
穆瑾言在警局出事的當天,顧灸就在他夜晚清醒的那麼簡短時間內收到了調查警局內部警員的命令。
隻是他沒想到,調查才剛進行,警員的內部資料才剛到手就開始有警員死亡。
原本還想抓獲凶手的顧灸,如今莫名地變成了尋找死亡真相的偵探。
穆瑾言蹙了蹙眉,對這個結果很是不滿意,“就查到這些?”
顧灸的能力怎麼樣,穆瑾言心裏清楚,他這樣問並不是在指著他,而是打心眼裏覺得他查到的絕對不止這些。
被看透了顧灸有些猶豫起來,“還有些。”
他有些緊張,抬頭看了眼穆瑾言,小心翼翼地道:“就是不知道對接下來的調查有沒有幫助。”
顧灸是調查到一些東西,但順著下去,一無所獲。
他現在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方向是不是對的,所以也不敢就這樣將那些收獲到的訊息告訴穆瑾言。
穆瑾言看著他,眸底的光色很沉,說話的聲音透著嚴肅與斥責,“偵查的基本,就是建立在不放過任何細節上,有沒有幫助,等找到真相再說話。”
真是無力辯駁,顧灸隻能點了點頭,沉聲應道:“明白!”
反正調查也調查了,大老板想要知道,那就告訴他唄。
反複地進行過心理暗示後,顧灸深吸了口氣,冷靜地彙報起來,“據調查,這三名警員當中,隻有任啟佳從小立誌當警察,為了考警校那也是做足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