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嘲弄,仿佛是已經站在上帝視角,將一切看得透徹,知曉所有前因後果的那種坦然。
馮鬱萊盯著他,忽地悠悠開口,“如果被放棄就要拚命讓對方一無所有的話,那我還真好奇徐先生你的結局。”
徐璽微頓,但他控製得好,就盡量不讓外人看出來。
可這一切怎麼可能逃得過馮鬱萊的眼睛,她更加深意地笑了笑,懶懶地道:“聽說你車禍之後失憶,記不得以前的東西了。”
馮鬱萊盯著徐璽,笑著反問,“那你會不會自己放棄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不自知呢?!”
放棄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不自知......
這句話像一根刺,紮進了徐璽的心裏。
他摟緊了懷裏的貓,眸色深深地盯著馮鬱萊,神色如常地感慨一聲,“不愧是學醫的,心理建設果真紮實。”
“怎麼?”馮鬱萊揚了揚眉,臉上散著幾分毫不掩飾的驕傲,“徐先生如此感慨,是因為我說到你的心坎上了嗎?”
徐璽表情頓凜,正當他要爆發情緒時,懷裏的藍胖胖忽然“喵”地叫了一聲。
馮鬱萊看到徐璽懷裏的貓,笑著打趣,“貓不錯。”
徐璽收斂著脾氣,言不由衷地道:“謝謝誇獎。”
這女人比他想的還要不簡單。
有意思。
徐璽沒打算再與馮鬱萊廢話,他摟著貓往門外走。
離開前,他冷冷地囑咐一聲,“將倉庫的窗戶打開,幫她通風清醒一下頭腦,以免再這麼稀裏糊塗答非所問。”
“明白。”
賀天點了點頭,態度恭敬。
對方不戰而退,馮鬱萊的興致還高著,還想唇槍舌戰幾百回合。
馮鬱萊蹙了蹙眉,悶悶地問道:“喂!你什麼意思?”
徐璽沒搭理他,徑直往門外走。
賀天很快就按著徐璽的交代實行了,二話不說地將靠近馮鬱萊的那扇窗戶給打開了。
窗戶一打開,室外的冷空氣“呼”地刮了進來。
馮鬱萊被吹得立刻縮起了肩,“嘶”地冷抽了口氣。
賀天看她一副想要罵人的樣子,很是欠揍地來了一句,“好好享受吧!”
說完,他也快步跟上了徐璽的腳步。
“混賬!徐璽,你這混賬!”
馮鬱萊坐在輪胎上,又不能自由移動,隻能正麵著被冷風狂吹。
她一邊吹著冷風,一邊狠狠地臭罵起徐璽來。
這麼冷的天,零下十幾度。
清醒泥煤啊清醒!
賀天在踏進駕駛座前,還是忍不住欣賞了一遍馮鬱萊在倉庫裏的咒罵。
他啟動著車,忍不住開口問道:“徐少,馮鬱萊那裏要不要我讓人再好好招呼她一下?”
徐璽坐在後排,麵無表情,“一群大老爺們對女人動粗,傳出去你們不怕被笑話?”
賀天,“......”
賀天頓了頓,還是由於著小聲地道:“可要是她始終不肯開口,那我們......”
“她不開口,我們就沒辦法了?”徐璽冷哼一聲,表情陰沉沉地難辨,“既然不讓我們去找他,那就讓他自己來找我們吧。”
賀天蹙眉,表示費解,“鬱肆好不容易藏起來,他怎麼會......”
徐璽笑了笑,麵色陰沉,“不是有現成的誘餌在嗎?為什麼不加以利用?”
賀天點了點頭,“徐少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