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再是有情緒,也清楚要適可而止。
見秦高還一副吃癟後不敢衝他發火的樣子,桑美心裏就更加的冷笑起來。
她看著秦高,忍不住開口笑問,“光同事出事就能讓你方寸大亂成這副樣子,那試問,如果是秦隊的家人呢?”
秦高握緊著雙拳,努力地深呼吸,調控著自己的情緒。
幾秒後,他才看著戚桑美,板著臉道:“我們也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更何況,這當中牽扯到危害穆先生的事,難道家屬不應該配合嗎?”
他覺得戚桑美應該清楚,他們的工作是為了什麼。
想要破案,想要揪出真正的凶手,他就必須要挨著詢問。
然而,桑美卻隻是衝著他笑,滿臉的嘲諷,“配合?怎麼配合?”
她的臉上散著冷光,咄咄逼人地問道:“我老公中毒,是我們指使人下手了?還是說我們在現場了?要怎麼配合?”
這一連串的質問甩出來,砸得秦高啞口無言。
孔舒然生怕秦高會控製不住脾氣,聞言立刻站了出來。
她衝著戚桑美深深地鞠了一躬,沉聲道:“戚女士,我們隻是案例詢問你們昨晚的去向。”
其實,她很能理解慕家人的感受。
畢竟穆瑾言這麼好好的一個人被帶進警局,光天化日之下被投鉈毒,如今的警局對穆家人來說,可信度極低。
他們根本就不信任警局,又怎麼可能會願意配合詢問呢?
桑美板著臉,沒什麼好的語氣,冷冷地笑著道:“醫院裏裏外外都是你們的人,還需要多問?”
穆瑾言出事後,秦高就安排了警員在醫院守著。
所以,關於他們的動向,警方應該都知道。
孔舒然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我們的同事說你昨晚半夜曾下樓,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消失過一小時。”
她說的事實,昨天警局的人說戚桑美從重症監護室下樓,卻突然沒了蹤影,好像是被人特意安排著然後擺脫了他們似的。
戚桑美行蹤詭異,這不得不讓警方的感到懷疑。
桑美聽到這話就笑了起來,她艱難地扯了扯衣角,露出那兩隻石膏,然後笑著道:“所以你覺得我這一身殘疾,光靠一小時就能去結果了你們那位叫什麼佳的同事?”
她四肢上的傷勢早已拍片,傷勢情況,想必警方已經全部調到了資料,無需她在多言。
秦高盯著戚桑美身上的傷,然後瞄了眼她坐著的輪椅,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桑美感受到秦高眼神裏藏不住深意,笑了笑,忍不住打趣道:“如果我能這麼輕易地解決掉一名訓練有素警察,那這社會的治安就真是堪憂了!”
想她目前就是個殘疾人,還能主動出擊殺人,真是可笑至極。
可她越是這樣說,秦高的情緒卻越是激動。
他猛地衝上去,一把抓住戚桑美的肩,用力地搖晃起來。
秦高瞪大著眼,眸色冷冽,大聲地怒吼起來,“說!消失的那一小時你去了哪裏?是不是教唆他人對任啟佳動手了?你說!你說啊!”
秦高是男人,手勁大,搖晃的力道更是不輕,但桑美的手臂上有傷,被他這麼一折騰立刻“嘶”地抽了口涼氣。
周嶽被嚇住,立刻出手阻攔,“秦高,你放手!”
秦高揮手將周嶽甩開,繼續抓著戚桑美的手臂用力搖晃,情緒激動地質問,“說!是不是你教唆的人對任啟佳下的手?”
顧灸剛要出手時,忽然背後傳來袁悅君冷冽地斥怒聲,“秦隊長,你這是要做什麼?”
孔舒然被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拉住秦高,緊張地道:“秦隊,你快放手啊!”
見秦高還不放手,袁悅君終於忍不住,抬了抬手,冷聲低吼,“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話音剛落,醫院走廊的暗處立刻冒出來的兩排身著黑衣的保安,齊刷刷地將秦高圍住。
孔舒然被眼前的陣勢嚇住,忍不住扯了扯秦高的衣角,小聲地提醒道:“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