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這麼明事理的下屬,其他人都為劉一明的坦蕩與配合所讚歎,各個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
秦高盯著劉一明,全程麵無表情。
許久後,他冷冷地“嗯”了一聲。
劉一明愣住,雙眼緊緊地盯著秦高,卻不見他臉上有任何多餘的神情。
秦高看了眼睛在場的人,表情冷峻的下達命令,“孟果,你負責華藝。”
孟果站起來,點了點頭,“是!”
說著,他又指了指旁邊的一位警員,繼續說道:“孟果,你負責任啟佳。”
被點到名字的人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明白......”
孔舒然忽然站起來,她盯著秦高,想沉聲道:“秦隊,一明那裏能不能讓我......”
她算是主動請纓了。
可奈何秦高隻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後指著不遠處剛被自己訓斥過的人,冷冷地道:“陳帆,你負責劉一明。”
陳帆受寵若驚,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孔舒然還站著,眉宇間聚著疑惑與沉悶,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高。
秦高直接忽視她眼裏的探尋與逼視,然後拿起旁邊的平板,開始安排起任務來,“其他人就穆瑾言身邊的人著手調查。”
“明白。”
特意將人聚在一起,可除了安排三位審訊室的工作人員接受調查外,其他的都是些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工作,毫無特別之處。
原本還以為會有多棘手問題的警員直到從會議室出來,還是勉不了長籲了口氣,感覺得到了解放似的。
對劉一明等三人的審訊即刻進行,並且按照秦高的要求,在三個審訊室同時進行,而他自己則全程監控。
審訊進展順利,三名下屬都交代了在穆瑾言昏迷前所發生的事,同一時間,很多事串聯起來非常的順暢,不像是在說謊。
監控裏拍到劉一明端了水進去,也拍到穆瑾言喝水,不久後倒地。
秦高將拍攝到現場圖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同時也找化驗部的同事求證過,那隻穆瑾言用過的紙杯上有他的唇印和指紋,但殘留的液體檢測出來,並沒有鉈。
換句話說,鉈並不是通過飲用水傳到穆瑾言身上的。
難道不是劉一明?!
可穆瑾言口吐白沫,的的確確是在喝了劉一明給的水,然後出現的即時反應。
想到辦公室無端出現的那兩份報告,秦高的頭更加的痛了起來。
他將資料收好,然後趁著夜色離開了辦公室。
孔舒然似在門口等候多時,見秦高出來立刻就迎了上去,“秦隊,審訊的事為什麼不讓我參與?”
她有些焦慮,心裏有很多的話,但卻不能說,這憋悶得她挺難受。
秦高卻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沒有答話。
孔舒然心有不甘,探著頭繼續喊道:“唉!秦......”
嗬止她的,是秦高扔過來的冰冷眼神。
孔舒然心口一跳,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
秦高冷著臉,踩著冬日的雪離開了警局。
晚上,酒吧。
B市的人都心情愉悅地過著節,歡呼新年的到來。
酒吧內依舊有著社會的風塵氣息,音浪強悍,雷射燈光照亮著夜場。
秦高雙手插著口袋,慢慢悠悠地走進了酒吧。
他身著便服,穿過圍攏的人群,很快就在吧台看見正在喝酒的曾法醫。
秦高衝調酒師抬了抬,“來杯溫莎。”
曾法醫喝了口手裏的酒,抬頭看著秦高,笑著打趣起來,“喝這猛的酒,今晚不用查案了?!”
秦高冷哼一聲,意味深明地道:“你對我們刑警隊的事是不是過於關心了?”
他看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挑釁,以及諷刺。
他的針鋒相對和陰陽怪氣,曾法醫早就習以為常。
他聳了聳肩,表情坦蕩,“我也是刑警隊的成員。”
秦高接過調酒師遞了的酒,笑著點頭,“沒錯,你的確是其中一員。”
說著,他忽然偏頭看向曾法醫,嘲諷道:“但法醫隻負責屍體,不參與查案,這也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