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秦高在工作當中的負責人,可並不等於眼睜睜地看著他不顧法紀,胡亂作為。
秦高還不打算妥協,仍舊黑著臉,據理力爭,“可死的人身上有指紋,也有重傷的痕跡。”
局長蹙著眉,滿臉嚴肅,“法醫鑒定的結果,可曾直接指向穆瑾言?”
近期在B市發生的事,上頭給的壓力全部施加與秦高,他突然間這麼激火攻心的莽撞局長能夠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他必須要懸在這重要的關卡,防止秦高衝昏頭腦。
秦高咬了咬後槽牙,側麵的輪廓冷凜。
他擰著眉,語氣凝重,“沒有。但有位死著身上有白燁的指紋,所以不排除是穆瑾言下令讓他動手殺的人。”
局長深吸了口氣,耐心地繼續問道:“白燁可曾親口承認,他殺人了?還是穆瑾言讓他動手殺的?”
秦高一愣,忽地屏住呼吸,“......”
半晌後,他才低著頭,沉沉地應道:“沒有。”
局長歎了口氣,抬頭看著秦高,眼裏充滿了幾分譴責與嚴厲,“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全憑假想推測就要鎖死穆瑾言,誰給你的權利和膽子?”
秦高滿臉陰沉,“我......”
其實這件事,秦高心裏都明白。
隻是穆瑾言被抓進審訊室,全程不配合,他的出警一無所獲,這讓秦高覺得受到頓挫,他不甘心罷了。
可想著在法醫解剖室內看到的紋身,秦高的情緒又難免凝重起來。
他默默地握緊了拳頭,半晌後,這才開口,繼續說道:“現場發現的死者當中,有兩位手臂上有特殊紋身,帶有這個紋身的人曾出現在徐凱車的周圍。我不得不懷疑,那些人與穆瑾言有關,甚至有可能是穆瑾言派人殺了徐凱。”
他不得不交代自己執意不同意放穆瑾言的原因,因為隻有將誘導的東西拋出去,局長或許才會站在他這邊。
可秦高的料想的,卻全部都背道而馳了。
隻見局長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握拳重重地敲著桌麵,大聲斥責,“懷疑懷疑!你也知道那是懷疑!”
他看著秦高,眼裏的情緒明顯,“秦高,想要定人的罪,抓到真正的凶手,不僅僅靠的是懷疑!而是證據!證據!”
他不能再看到這個得意門生在往死胡同裏走。
秦高心裏著急,上前一步,大聲地說道:“隻要讓我再審問穆瑾言幾天,一定可以審出東西來的。”
他還是不甘心,不願意就此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局長被秦高的冥頑不靈氣得臉色鐵青,他的表情寫滿了憤怒,忍不住大聲地吼了起來,“你以為這是哪裏?你審了這麼久,四十八小時片刻不息,問出什麼了?”
秦高,“......”
秦高沒想到,自己的盡職盡責,竟然會招來一頓痛斥。
這位他曾今的老師,偏生在這種時候非要讓他停手,放掉穆瑾言,那個可能在B市造成多起命案的男人。
秦高咬著後槽牙,臉上寫滿了不願妥協。
局長瞪著他,忍不住出聲吼了起來,“你除了審就沒有其他的方法查案了?為什麼非要揪著一個穆瑾言不可?”
秦高看著他,依舊妄圖說服,“可......”
“行了行了!”局長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大聲地下令,“你立刻去審訊室,把人給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