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接起電話,應了幾聲後,又將手機遞過去。
他指了指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小聲地提醒道:“少奶奶,老夫人的電話。”
袁悅君來電話了?
桑美立刻接過電話,她有些激動地道:“媽!瑾言他......”
電話那頭,袁悅君明顯的鎮靜許多,或者說,她是被迫保持著震驚。
“我已經知道了。”袁悅君穩住情緒,冷靜地安慰起桑美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安心的在陌莊園休養就是。”
她心裏很清楚,桑美之於穆瑾言的重要性。
如今的B市,很多人看到桑美背後的價值,幾乎是地毯式的尋找著她。
失去過穆西辭與曲陌過後,袁悅君對家人就更加的珍視。
可桑美並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激動地質問起來,“這時候,您讓我不管他嗎?”
袁悅君沒有因為她的動怒而置氣,反倒解釋起來,“不是讓你不管他,是我們現在都必須好好地守好現在的陣地。”
她沉默了幾秒,跟著開口,嚴肅地說道:“一旦失守,我們就將失去所有的靠山和防禦,到時候不僅瑾言沒辦法洗清罪名,連帶著整個穆家都會替人背鍋。”
桑美握著手機,整個人的心肝莫名地顫了顫。
麵對如此全麵的考慮,桑美被噎得沒話說,雖表示讚同,但依舊不能完全釋懷。
袁悅君不想用命令與強勢的方式去逼迫,很多考慮也就點到即止。
見桑美沒應聲,袁悅君隻是深吸了口氣,末了才說道:“現在我在明麵上,還能出麵處理瑾言的事,你隻管安心養傷,等他平安回家,你覺得可好?”
可好?!
她現在能說不好嗎?
桑美握著手機的手指收了收力,許久後才艱難地“嗯”了一聲。
她們之間沒有過多的聊天,匆忙地掛斷。
梅姨見桑美臉色不好,猶豫著還是壯著膽上前道:“少奶奶,廚房裏熬了燕窩,要不然我給你端一碗過來?”
“我沒胃口。”桑美麵無表情地拒絕了她。
桑美對她有成見,梅姨沒辦法,隻能默默地退了下去。
桑美看著周嶽,冷聲下令,“你先陪同律師到警局一趟,告訴他不用擔心,在他沒授意前我不會莽撞行事。”
周嶽哪裏還敢拒絕,直接就應了下來,“我這就去辦。”
周嶽沒有過多停留,在交代完所有的安保後,這才放心地離開了陌莊園。
周嶽離開,偌大的屋子裏就剩下桑美與梅姨。
梅姨沒辦法,隻能壯著膽子,小聲地建議,“少奶奶,要不然我推您去玻璃花房吧,分散一下注意力。”
桑美麵無表情,不答反問,“您能將馮鬱萊放進來,想必也能將鬱肆給我搞過來吧?”
她撩起眼皮,目光幽暗地盯著梅姨。
梅姨猶如被兜頭澆了桶冰水,滿臉的震驚。
她盯著戚桑美,眼裏全是驚恐,“少......少奶奶,你......”
說實話,這些年她小心謹慎,十幾年相安無事。
可戚桑美就來陌莊園住了半個多月,竟然將她調查得這麼清楚。
桑美看著她,雙眼冰冷,嘴角的笑意更是滲人,“穆瑾言出事,想必老爺子現在也挺頭疼的吧?”
梅姨瞪大著眼看她,臉色慘白。
桑美輕哼一聲,嘲諷道:“如果不救這顆棋,他這盤棋恐怕就沒什麼勝算了。”
她的這番話令梅姨感到頭大,就在新聞爆出來前,她曾收到老爺子的電話,那頭讓她密切留意,想辦法幫助穆家渡過難關。
老爺子的語氣透露出些許的嚴肅,似乎很重視這件事情。
桑美的揣測,說中了老爺子的心思。
梅姨不清楚桑美是不是又在詐自己,她抿了抿唇,緊張地道:“這......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桑美揚了揚眉,笑容狡黠,“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聯係他囉?”
梅姨著實看不懂她,吱吱唔唔,“我......我......”
事情太難,她應付起來越發的吃力。
梅姨感覺桑美像是在她心裏安裝了竊聽器,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
可不久前,她還傷重羸弱,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怎麼會......
正當梅姨疲於應付時,廚房的後門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堂堂的穆太太,何必難為一位老人家。”
梅姨扭頭,看到出現的人時,整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桑美衝來人揚了揚眉,挑釁道:“不速之客?”
大大咧咧地闖陌莊園,卻未驚動這裏的保鏢,要說他和梅姨不是一夥的,真的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