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走下台階，麵前就突然停了輛車，顏色和車型與他自己的一模一樣。
白燁感覺到了不對，他立刻衝上去，沉沉地喊了一聲，“穆先生！”
“沒事！”穆瑾言擺了擺手，冷聲道：“打開定位，讓我們的車跟著就是。”
“是。”白燁沒敢說什麼，立刻讓了開。
白燁拉開副駕駛的門，發現後車廂有擋板，不知道後麵坐著的是什麼人。
白燁瞄了眼司機，對方已有些年紀了，但渾身的英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司機。
後車廂內，氛圍緊張。
穆瑾言坐在裏麵，在霓虹燈微弱的燈光下，他的另一方露出一截紅木的拐杖。
不多時，男人蒼老的聲音透著幾分嚴肅，冷森森地道：“我以為你能力足夠控局，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種時候被人架空。”
他冷哼一聲，言語裏不見絲毫的感情，“情感這東西，果真是礙事的玩意兒。”
穆瑾言滿臉的肅冷，言語同樣透著不可忤逆，“我是人，有血有肉，不是工具，沒辦法離開感情。”
他坐在旁邊，周身氣息冰冷，氣勢凜然，“所以你要是敢動她，那你這盤下布了近三十年的局恐怕要被我鬧得天翻地覆。”
他在無形中表達著自己的態度，以及不同意對方觀點。
穆瑾言的話徹底的激怒了對方，他握著拐杖用力地戳了戳地毯，怒道：“你在威脅我？”
他瞪著穆瑾言，大聲質問，“你知不知道我在替誰完成心願？！”
“知道。”穆瑾言目不斜視，同樣是麵部表情，冷漠地說道：“但我想他老人家並不會答應你犧牲這麼多去鋪這條路。”
老人震怒，訓斥出聲，“戰爭怎麼可能沒有犧牲！”
一幀一幀的霓虹燈裏，老人的臉影影綽綽。
他已經上了年紀，滿臉的皺紋，胡子花白，渾身透著凜然的氣勢。
穆瑾言沒有因為惹怒了對方而抱歉，他隻是板著臉，冷冷地說道：“你所謂的勝利就是以累累白骨堆砌而成，即便是最後勝利，我依然無法替你感到自豪與榮耀。”
老人很是氣憤，大吼出聲，“你別在這時候犯渾！”
“隻要你不動她，該配合的我依然會盡力。”穆瑾言扭頭，眼眸淩厲。
他的眼神冰冷，帶著強勢的警告。
如此堅定的眼神，老人多年前也見過，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合作，對方就英年早逝。
他已經沒有多少可以等的時間，如果不妥協，那一切就隻能是空談了。
老人咬了咬後槽牙，雖不甘心，但最終還是應允了下來，“好，我答應你不動她。”
他盯著穆瑾言，眼眸裏透著嚴肅，“但你現在不能再心慈手軟了，我需要你拿出態度來，否則籌謀多年的事將會功虧一簣。”
他接過那件事，餘生都用在了籌謀上，他不想帶著遺憾離開。
穆瑾言抓住了對方的這種心理，倒是有些為所欲為，“我還有些事想要問您，請如實回答。”
老人擰眉，表情難看，“說！”
穆瑾言盯著前方，麵無表情，“她們被綁架、曲陌被錄音筆折磨出抑鬱症、還有我大哥車禍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凶手是誰？”
這些事一直堵在他的胸口，他想要問已經很久很久了。
老人倒是沒想到他會問這件事，他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了搖頭，沉沉地道：“不完全知道，隻查到個別人物，但都沒有全部坐實，所以為什麼我忍到現在還沒有處理他們。”
穆瑾言沒有證據，無法判定對方話裏的真假。
他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結，直接轉移了話題，冷冷地道：“我的人已被臥龍郡給處理，沒辦法了解到當時的情況。”
說著，穆瑾言扭頭看向老人，沉聲追問，“老爺子，您的人有帶出來什麼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