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老人瞬間麵色一僵。
他咬牙切齒,憤憤地道:“沒有。”
老人扶著拐杖的手不住地緊了緊,擰著眉頭,“我的人也一並被那混賬給處理了。”
穆瑾言微怔,忍不住衝著老人揚了揚眉,欠欠地打趣出聲,“看來老爺子你布的局,也是漏洞百出啊!”
穆瑾言的眉宇間散著幾分幸災樂禍,懶懶地笑了出聲,“連你這嶽丈的安排的人都敢動,想來意向是表達很清楚了。”
老人立刻握緊了拐杖,蒼老的臉上滿是戾氣。
他正是曲安格的嶽丈—餘靖州,當年穆顯在位時提拔的秘書。
穆顯主動退位後,餘靖州跟著辭職歸隱。
作為曲安格的嶽父,在細數女婿的所作所為,隻覺得老臉丟盡。
餘靖州握緊著拐杖,手上力道不自覺地加重,強壓著怒氣,“所以在他猖狂到無法遏製前,我們必須要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穆瑾言理解餘靖州的恨鐵不成鋼,八十高齡還在風雨裏撐著。
他頓了頓,沉聲問道:“光解決這一方,那另外一方呢?”
穆瑾言看向餘靖州,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確定能控製?”
餘靖州板著臉,冷冷地道:“用不上你,自會有人處理。”
穆瑾言點了點頭,淡淡應了一聲,“好。”
“辰丫頭適應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餘靖州坐在旁邊,他沉默了許久,“至於滿藏......”
他擰了擰眉,報請凝重,“他頭部受到重擊,逃跑時受到感染,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穆瑾言鄭重地點了點頭,“您費心了!”
他心裏清楚,餘靖州雖願意告知關於穆星辰的近況,但同時也的擺明了不會將孩子交給他的態度。
穆瑾言不麵前,他心裏清楚餘靖州的底,即便不將他看在眼裏,怎麼也會考慮到他爺爺穆顯的感受。
既然雙方大方向已確定,再尷尬的坐在一起就純屬沒有了必要。
穆瑾言在一處樹影最濃密的街口下了車,他前腳下車,立刻就有一輛同樣型號與顏色的車停在了腳邊。
白燁拉開後排的車門,恭敬地喚道:“穆先生!”
穆瑾言邁步,麵色清冷地坐了進去。
B市的夜晚,四處飄雪。
孟苒在手術室九死一生,醫生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她肩胛骨裏的子彈碎片取出來。
那顆子彈擊中她左邊肩膀,離心髒的位置很近,孟苒差點就死了。
她躺在手術台上,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眼前不斷地搖晃著身著綠色罩衣的醫生。
孟苒的耳邊,是醫務人員交流的聲音、機器的運作聲以及自己求生時沉重的呼吸聲。
她盯著那盞無影燈,腦袋裏躥起的全是欲望。
此時,受到消息急忙趕來的孟浩因為著急,差點摔了一跤。
管家立刻上去扶他,孟浩順勢抓著他的手,急急忙忙地問道:“爺爺呢?爺爺到底怎麼樣了?”
孟浩趕得急,加上心裏擔心孟慶博,所以臉上全是焦躁的神色。
管家攔著他,企圖勸解,“少爺,你聽我說......”
孟浩滿心擔憂,哪裏聽得進管家的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裏,整個人情緒爆發,“我在問你話呢!我爺爺呢?”
正當管家開口要解釋,安靜的走廊裏突然響起威武赫赫的聲音,大喊道:“浩子!”
孟浩背脊一僵,順著聲音看去,這才從散開的保安背後看到坐在藍色等候椅上的孟慶博。
孟浩推開管家,直接往孟慶博衝了過去。
他半跪在孟慶博的麵前,抓著他反複檢查,眼裏全是擔憂,“老爺子,你沒事吧?”
孟浩是真的擔心,他抓著孟慶博,嘴裏叨叨著不斷地追問,“你哪裏受傷了?醫生呢?給你檢查了嗎?對你開槍的人抓到了嗎?”
孟浩的擔憂很真實,不是那種刻意演出來的情緒,孟慶博都懂。
他忍不住拍了拍孟浩的手,打趣道:“這些年,我是沒白心疼你小子!知道心疼我這老頭子了!”
孟浩可是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繼續追問起來,“問您話呢!沒事吧?”
孟慶博衝著他微微一笑,忍不住安慰,“放心,沒事。”
“真的嗎?”孟浩擰著眉,半信半疑地盯著孟慶博,到處內心的疑問,“可新聞怎麼說你受傷了?”
孟慶博臉色一僵,盯著孟浩的眼神有些閃躲。
“受傷的不是我。”他低著頭,長長地歎了口氣,跟著無奈地說一聲,“是孟苒。”
孟浩也是一驚,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孟苒?!”
他對孟苒的印象極差,甚至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