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當初與穆西辭結婚隻是華宇集團官方宣布,穆西辭為了保護曲陌不受外界影響,所以禁止了任何形式的拍攝和報道。
桑美曾跋山涉水而來,卻隻能如路人般站在教堂的外圍,遠遠地觀瞻那些用鮮花鋪就的花路盡頭,然後聽到宣誓鍾聲地敲響。
桑美盯著婚紗照裏曲陌的眼睛,盈盈含水,溫情款款。
那時候,她該是百般幸福的吧。
真好啊!
桑美回頭看著穆瑾言,笑著問道:“還有相冊嗎?”
穆瑾言點了點頭,“有的!我幫你拿。”
他將輪椅的防滑齒輪移出來,這才放心地跑向床頭櫃。
穆瑾言很快就將相冊拿了過來,因桑美雙手不方便,所以他便直接坐在了地上,盤著腿幫桑美翻相冊。
他做這一切,非常的自然,沒有絲毫的不和諧感。
桑美盯著穆瑾言的側臉,終究是什麼也沒說,隻是微微地抿了抿嘴,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相冊裏。
觀山悅裏的關於曲陌和穆西辭的照片並不多,或許是袁悅君怕思子成疾,又或者害怕星辰難受,所以大多數的的照片都移到了這裏。
穆瑾言耐心地幫忙翻看著照片,其間非常注意桑美的狀態。
桑美很認真的欣賞著照片,看到曲陌從滿臉病容,雙眼充滿對外界的抗拒,到她眼眸溫柔,放鬆警惕,臉上掛笑,然後她穿著白大褂展開正常的生活。
曲陌從少女,到少婦,始終都有穆西辭左右陪伴。
看到這裏,桑美忍不住偏了偏頭,目光溫柔地落在穆瑾言的臉上。
可以說,穆家男人,是她們姐妹倆的救贖了。
察覺到桑美在看自己,穆瑾言忍不住問道:“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桑美的眉眼微翹,眸光靈動,“有呀!有帥氣!”
穆瑾言被冷不丁地一誇,臉突然就紅了起來。
桑美見狀,忍不住咯咯咯地笑。
穆瑾言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感慨一句,“我老婆說起情話來也是猝不及防啊!”
嘖!被誇帥氣,穆瑾言心裏這是美滋滋。
他盡責地陪伴著,兩人跟著翻動起相冊來。
很快就到了曲陌懷孕的時期。
不得不說,穆西辭是真的很愛記錄,曲陌光是孕期就有五本相冊。
桑美盯著曲陌懷裏抱著的嬰兒,她帶著頭巾,穿著病號服,一副剛生產後的虛弱模樣。
那個被粉白色棉襖裹著的嬰兒,通體分紅,柔嫩嫩的,可愛至極。
桑美盯著嬰兒時期的星辰,半晌後,忽然開口問道:“穆瑾言,是不是餘靖州帶走了星辰和滿藏?”
穆瑾言原本柔和的臉忽地愣住,回頭看著桑美,沒有吭聲。
桑美沒有迎上他的目光,隻是垂著頭,神色平靜地解釋,“我燒了餘倩音的綠梅園,逼她說的。”
她沒有隱瞞,理所應當地,她需要的是穆瑾言的坦誠相待。
這是桑美拋出來的機會,穆瑾言沒理由接。
“是。”穆瑾言心裏清楚,沉默了兩秒,頓了頓地道:“兩個孩子都在餘老那裏。”
如桑美所料。
她盯著照片裏孩子,淡淡地問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外公是以他們的命作要挾,讓你幫忙辦事,對嗎?”
擔心穆星辰,同時也擔憂穆瑾言。
穆瑾言拍了拍桑美的手背,柔聲安撫,“依我們四麵楚歌的狀況,星辰跟著我們並不安全。”
桑美扯了扯嘴,嗤之以鼻,“跟著他也未必是安全的。”
“......”
穆瑾言一愣,抬頭,滿眼驚愕地盯著她。
桑美回避著與穆瑾言的目光直視,冷笑出聲,“我不相信,以他的威望會不知道她如今危險的處境。”
她猛地抬頭,目光冷銳地盯著穆瑾言,滿臉嚴肅,“我在臥龍郡親眼看見,那個人給她注射了藥。”
穆瑾言擰眉,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
桑美從他的表情裏辨認出了事情的複雜性,她深吸了口氣,無奈地道:“不知道什麼原因,她也被囚禁了。”
想起餘倩雯當時被按倒在床,由著曲安格親自給她注射藥物時的畫麵,桑美的心就莫名地難受起來。
穆瑾言站在旁邊,猶豫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今天新聞已經曝出來,她是突發腦梗,你所見到注射藥劑的視頻是在打急救針。”
桑美猛地抬頭,一雙眼充滿了惱怒,死死地盯著他,怒不可遏,“你不相信我!?”
難得見他情緒這麼激動,穆瑾言立刻拍了拍她的手心,雙眼沉沉地盯著桑美,“不!你說的,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