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手很快,幹淨利落,不愧是特種兵出身,身殘誌堅。
錢正權的太太立刻舉起雙手,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老公,雙腿發顫,“老......老公!”
錢正權惱羞成怒,對方綁架自己的老婆,他難道不能動另外一個女人?
錢正權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往桑美撲過去,“你們這群混蛋!”
可他這一次算錯了,惹了不該惹的人。
桑美一把抓住錢正權的手腕,然後快速一擰,前後用力一甩,直接將他的手臂給卸了下來。
桑美不解氣,轉身,抓著錢正權的另一隻手,跟著如法炮製。
錢正權“啊”地慘叫連連,雙手脫臼,殘廢似的耷拉著,使不上半點的力道。
他老婆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嚇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她看著錢正權,想哭又不敢哭,“老公?!”
錢正權方才醒悟,這兩個人是有備而來。
在這些練家子的麵前,無異於以卵擊石。
錢正權的老婆緊張地看著宋育,可憐巴巴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宋育向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沙發那邊坐著,不忘威脅道:“最好是別報警,否則警察還沒到,你跟你老公的脖子可能就搬了家。”
錢正權的老婆膽子小,根本不敢違抗,乖乖地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可憐錢正權,兩隻胳膊被卸了下來,跟沒有手臂似的。
“你......”錢正權盯著桑美,緊張地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除了在電影裏,錢正權根本不相信有女人能威武至此,今天倒算是見識了。
桑美轉身,清冽的眸子盯著錢正權,麵無表情,“你母親能死於非命,想必你也該知道她當年服務的家庭背景是怎樣的。”
錢正權咬了咬後槽牙,並不服氣。
桑美笑了笑,眼底光影殘冷,陰森森地說道:“你的母親得罪他們是死,你們得罪我,後果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桑美看人的眼神透著一股冷颼颼的陰涼感,讓人毛骨悚然。
錢正權由不得想起母親去世時的慘狀,還有生病前的瘋言瘋語。
母親當年是在有錢人家裏做保姆,能跟那些人有牽扯的,要不然就是有錢有勢的人,要不然就是仇家。
這些人,不管是誰,都不是他這個尋常老百姓能得罪的。
“我......”錢正權後知後覺,但想好懸崖勒馬,直接認了慫,“我錯了,你放過我啊!”
桑美看著跪在腳邊的錢正權,冷冷地問道:“說說,我為什麼要放過你?”
錢正權跪在地上,搖著頭,不斷地強調起來,“我真的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桑美沉著臉,沒有吭聲。
錢正權怕得不行,跟著解釋道:“我母親去世時,真的沒有交給我什麼東西。她的遺物,你們能拿的都已經拿走了,我真的沒有了。”
宋育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
桑美快他們一步,一把揪住錢正權的衣領,神情激動,“有人來找過你了?”
她瞪著錢正權,問題一波bō地往他身上砸,“什麼人?他們找你要什麼東西?”
果真,任滿珍不是正常死亡。
錢正權看著桑美,頓了頓,緊張地問道:“你......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他母親到底當年是服務於什麼樣的家庭?
為什麼會有很多人來找他麻煩?!
錢正權看了眼睛宋育,又看了眼桑美,表情糾結,“不對呀,那時候來的,也是一男一女啊。”
一男一女?
宋育的眼睛裏散著興奮的光,這件事有眉目了。
桑美抓著錢正權的衣領,連忙追問,“知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什麼時候來找的你?”
錢正權打量著宋育和桑美,在心裏不斷地確認著。
見他不說話,桑美忍不住抓緊了錢正權的領口,怒道:“快說話啊!”
錢正權被勒得呼吸不暢,立刻交代起來,“十年前,我母親去世之後。”
他仰著脖子,痛苦地提醒,“唉!你輕點!輕點!”
桑美這才放鬆了點手上的力道。
錢正權擰著眉,想了想,開口說道:“不過現在想想,那一男一女,個子還挺小的。”
十年前的錢正權同樣很年輕,但很輕易地被那個男的給撂倒在地。
“不過,個子雖小,但有個男人拳腳功夫很厲害。”錢正權想了想,跟著激動起來,“噢!對!我記得那男的好像是個斷指。”
桑美與宋育兩人紛紛對視一眼,臉上都有幾分激動。
桑美看著錢正權,再次追問,“斷指?人長什麼樣子還記得嗎?”
錢正權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這我真不知道,他全程蒙著臉,我沒看到他的長相。”
桑美沒跟他客氣,繼續問道:“他們找你要什麼?”
現在這兩人的段數可比當年那兩人高實在太多,而且現在錢正權有家庭,有老婆孩子要管,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錢正權沒辦法,隻能配合,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說要一隻錄音筆,我都說沒有了,他們還把我家給翻了個底朝天,硬是沒有找到。”
其實他也被這件事煩得透透的。
他明明已經搬了家,從永和鄉搬到了盤龍鎮,可不管到哪裏,他的家都會不定時地被人翻一遍。
對方不圖財,不圖色,就是純翻。
錢正權為此也是頗感頭痛。
桑美聽到了關鍵,擰眉,“錄音筆?”
“我是真不知道什麼錄音筆。”錢正權立刻緊張起來,他搖了搖頭,辯解道:“那人非要說是我母親當時做保姆時偷的。”
錢正權盯著桑美,態度誠懇,就差將心捧出來給她看,“天地良心,我母親雖然財迷,但錄音筆那玩意兒又不值錢,要偷也偷首飾什麼的吧,偷他們一隻錄音筆幹什麼用?”
這倒是實話,反正都是偷,為什麼不偷珠寶首飾,而選擇去偷一隻錄音筆呢?
除非那隻錄音筆比珠寶首飾更加值錢。
桑美沒有戳破,反而是冷靜追問,“你母親去世前,真沒交給你什麼東西?”
錢正權搖了搖頭,“她當時情況非常的不好,臨死也就交代了我一句,逢年過節記得去父親墳頭燒香,然後就兩腿一蹬的走了,哪有時間交給我東西!”
任滿珍當時在院子裏用手親自撓斷了自己的喉嚨,等錢正權趕回家時她就剩下最後一口氣,根本沒時間說那麼多。
桑美眯了眯眼,眸光清冽地盯著錢正權,“沒其他的了?”
錢正權的眼神毫無閃躲,搖了搖頭,滿臉嚴肅,“真沒有了!我發誓。”
看來,線索到這裏怕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