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湖當然明白葉擘的情緒,忍不住出聲安撫,“雖說潘炳瑞手上有政治資源,但除了個別造詣頗深,其他的不足掛齒,隻要曲安格被扳倒,那潘炳瑞對大勢的影響就沒那麼重要了。”
葉擘睨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地說道:“今天的品茶宴,你難道沒看出來潘炳瑞對曲安格的態度?我想曲安格現在估計也頭大得很。”
品茶宴,潘炳瑞幾乎全程在給曲安格甩臉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羅湖點了點頭,“潘炳瑞八十高壽,那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認了戚桑美做自己的幹孫女。”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誇”,“曲安格那鬼迷心竅的家夥,抹掉當年撒謊的汙點,竟然直接對戚桑美動手。政壇裏,很多事那都是透明的,潘炳瑞由著穆瑾言當場羞辱曲安格,想必早就知道了。”
潘炳瑞這裏的政治資源,可以說是由曲安格自己親手斷送的,怪不得誰。
葉擘想著曲安格近日來的遭遇就深感安慰,“曲安格原本想讓我哭,沒想到先把自己搞哭起來。”
說著,他瞄了眼羅湖,沉聲問道:“你有沒有留意到,今晚還有個人坐不住冒頭了。”
“您說的可是莫琛?”羅湖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釋然與輕鬆,“如果是他的話,我覺得您大可不必擔憂。”
葉擘眸色漸開,情緒高漲,“怎麼說?”
羅湖笑了笑,立刻將自己的觀察說了出來,“他雖用雲頂山的茶討了潘炳瑞的歡心,但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特別待遇,除了慰問時多說了兩句,品茶過程中幾乎全程無存在感。”
葉擘擰眉,腦中立刻回想起來,好像真如羅湖的說的那樣。
可這樣表麵的演戲,那不是一貫作風?
政壇上的人,在隊伍格局未明朗前,沒有誰會將自己的想法開誠布公的。
葉擘搖了搖頭,神色沉暗,“政治人物的心思,可不是你這尋常人三眼兩眼就看懂的。”
“葉先生教訓得是。”羅湖點了點頭,笑得意味深明,“可您別忘了,莫琛當年被調到江南經濟最貧困地區的人可是誰。”
“......”
這葉擘倒一時半會沒有想到。
羅湖笑了笑,忍不住再次提醒,“莫琛當初年輕氣盛,可是在重要組織會議上,當著上頭領導公然與潘炳瑞嗆嘴,最後才平調去了江南最貧困地區。”
他將當初的事實全部擺開,“表麵上安排其前去改革圖新,多重曆練,其實內行人都看得出來,那就是變相放棄和放逐。畢竟同期的的你和曲安格,都被重視著往上調。”
這事倒是不假,莫琛也因為這件事而被高層的老領導所排斥,畢竟沒人想要將這樣的人收入麾下。
他太衝動,太直接,半點不懂得迂回。
真的是誰籠絡他,就是在等於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以致於很多年,莫琛都處在各個省份的職位平調。
調來調去,就是不將他往上麵調,這樣才導致了莫琛的政治資源比葉擘與曲安格少了這麼多。
羅湖看著葉擘,耐心的繼續分析,“潘炳瑞今天之所以沒有對莫琛開炮,原因之一不過是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其二潘炳瑞的長孫現如今正在莫琛手底下做事,前陣子才剛被平調去偏遠地帶,說是莫琛的報複也不足為奇,潘炳瑞怎麼好再與他結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