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湖的分析倒是句句在理,葉擘心裏方才陡然升起的緊繃感跟著也舒緩了下來。
葉擘狠狠地抽了口煙,眉眼裏神色幽沉。
他坐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不怒自威。
葉擘在心裏盤算著,抹了才開口說道:“競選的時間就要到了,莫琛能不能發展得起來另說,眼下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曲安格。”
目前是黎明前的黑暗,到處妖魔鬼怪,人心惶惶。
時局太亂,有些舉步維艱,但葉擘心裏還是極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很快冷靜下來,理清自己當下要做的事。
葉擘抽了口煙,語氣低悶,“戚桑美還沒有下落?”
“沒有。”羅湖低下頭,態度誠懇,“穆瑾言現已急得再也坐不住,正在B市地毯式的搜查呢!”
葉擘執著煙的手頓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確定他不是在演戲?”
穆瑾言今日派人翻找B市的消息,他也算是有所耳聞。
“不太像。”羅湖了搖了搖頭,冷靜地開口解釋起來,“那些不配合穆瑾言調查的場所,隨後就被人匿名舉報,B市的警方隨後出動直接掃場。”
葉擘抽著煙,沒有接話,讓羅湖繼續往下說。
羅湖笑了笑,忍不住出聲打趣,“演戲需要這麼全麵?目前華宇集團的處境不好,如果隻是演戲,賠上家族百年基業,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他這麼做圖什麼?就為了給外界造成假象?”
他沒辦法理解演戲一說。
羅湖看著葉擘,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戚桑美失蹤,且是被誰所綁架,我們早已知道,他沒必要再這麼做。”
葉擘執著煙,翹著的二郎腿微微用力晃了晃,冷聲評價,“穆瑾言這人滑頭得很,不可大意。”
他接觸過穆瑾言,這小年輕太像穆顯,甚至比穆顯更加的心思詭譎。
葉擘對穆瑾言的重視,正如重視曲安格一般。
他頓了頓,忍不住開口問道:“對了,散布葉馳新聞的人,找到了嗎?”
葉馳的事就是橫在他心裏梁,葉擘的心裏積壓著怎麼都無法消解。
羅湖低下頭,滿臉的愧疚,“沒有,對方跟幽靈一樣,瞬間沒了影。”
這件事讓他措手不及,甚至無跡可尋,羅湖恨得不行。
他生怕葉擘怪罪,於是彎下腰,誠懇地彙報起來,“不過負責網絡安全的人說,對方攻擊的幾大知名媒體,其網絡防禦是頂級的高配,而對方能如入無人之境的黑進去,肯定是黑客界排名靠前的高手。”
越到關鍵之處,越是要懂得自保。
羅湖知道葉擘不痛快後出質人的方式,所以他根本不敢懈怠。
“黑客高手?”葉擘聽到羅湖的彙報,眯了眯眼,眸光沉沉,“那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自主或者雇傭關係?”
不然沒辦法解釋。
除非對方自己就是黑客高手,要不然就隻能是有人雇傭著來搞他的。
“沒錯。”羅湖點了點頭,他看著葉擘,盡量冷靜地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所以我們的目標指向就比較多了。比如曲安格、穆瑾言、穆威、甚至是徐璽等等。”
不怪他懷疑徐璽,畢竟當初在幾方對峙時曾說明過。
徐璽與穆瑾言,二人都是電腦高手。
羅湖生怕葉擘動怒,頓了頓,忍不住又開口說道:“不過葉公子的事徐少也算是盡心盡力,目前控製著俞思遠,微博上的每日更新也消除了公子在外的個人形象。”
徐璽畢竟是未來景家的女婿,也會是與葉擘之間關係更親密的,將來也很有可能成為他的主人。
所以羅湖雖然提了徐璽的名字,但仍然冷靜下來,用事實去抹去徐璽的嫌疑。
羅湖偷偷地瞄了眼葉擘,這才繼續開口解釋,“那些關於取向的問題,目前已被逐漸淡化,加上軍火商的暴亂以及古風的死亡,我們的新聞相對來說少了許多。”
徐璽幫助葉馳,幫助葉家脫離危險,那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葉擘的手裏執著煙,白色的煙氣在屋內徐徐上飄。
葉擘麵無表情,整張臉神色暗沉。
他瞄了眼杵在旁邊的羅湖,冷冷地問了一句,“徐璽最近怎麼樣?”
羅湖察覺到異樣,立刻低下頭,誠懇地彙報出聲,“管理品睿集團的運營,並且以公子的名義向慈善基金捐款兩億,對我們倒是誠心實意。”
葉擘點了點頭,忍不住誇了一句,“這小子總算是有了點用處。”
羅湖聞言,心忽地收緊,忍不住慶幸似的長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