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在明敵在暗(2 / 2)

那聲音,寒涼刺骨,周嶽禁不住抖了抖肩。

“那我就下去聯係人了。”

周嶽連聲應下來,隻想要立刻遁逃。

穆瑾言站在遠處,有些煩躁地摸出了香煙點燃。

徐徐的白煙繚繞,穆瑾言虛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桑美。

桑美麵對戚濤死亡的堅持他太明白了,正如當年穆辭遠與曲陌的車禍一般。

警察的介入,得到的結果皆為一致,都說是穆辭遠駕駛不當超速釀成的災禍。

可是,穆辭遠那麼以家庭為重的男人,同車的還有曲陌和剛滿歲的穆星辰,他怎麼可能置妻女不顧飆車。

所以,穆瑾言和清楚桑美的感受,也願意站在她的立場去等戚家人的一個首肯。

穆瑾言將香煙扔在地上,抬腳用力地碾滅,這才往靈堂裏走去。

桑美正好從樓上下來,穆瑾言見她凝著臉,立刻上前問道:“怎麼樣?”

他怕桑美從樓梯摔下來,貼心地抬手將她扶住。

終於有雙手撐著自己,桑美這才軟著腳小心地走下來。

這幾天她跪得實在太多,腳有些疼了。

穆瑾言察覺到了她開始打晃的腳,立刻將她抱起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桑美坐下,連連搖頭,神情寥落,“奶奶不肯答應,現在鬧著連飯和藥都不肯吃了。”

穆瑾言蹲在她腳邊,輕輕地替桑美揉著腳,一邊柔聲問道:“阿姨呢?她怎麼說?”

桑美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早就知道她們會不接受,隻是沒想到會抵觸到這種程度。

封建迷信害人,真是沒有錯。

穆瑾言垂頭,繼續替桑美揉著發酸的小腿。

許久後,他忽然開口問道:“那你呢?”

桑美垂著腿,撩起眼皮看他。

穆瑾言將旁邊的凳子拉過來,麵對著麵的坐著。

他看著桑美,沉聲問道:“為什麼會第一時間想到送叔叔去屍檢的?”

光是通過戚濤出事的地點就覺得他不是意外,這讓他很費解。

除非桑美有其他的發現。

穆瑾言的眼睛很亮,照著桑美有些無所遁形。

她垂著頭,微微地擰著眉,“因為......”

許久後,桑美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塊手表遞在他麵前,“因為我在我爸手裏發現了這個。”

穆瑾言接過她遞來的男士腕表,抬頭,表情詫異,“這是?”

“這是季言的腕表。”桑美盯著那塊腕表,表情格外嚴肅,“我是在ICU時發現我爸牢牢拽在手裏的。”

穆瑾言拿著那塊腕表,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底跟著亮起一抹寒光。

他舉起那塊表,嚴肅地盯著桑美,確認道:“你確定這是季言的那塊?”

桑美很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我確定。”

她揚了揚眉,目光幽幽地盯著那塊腕表,解釋道:“表盤側麵的表盤上有塊凹痕,那是當初我跟他登山時他為了救我磕的。”

“那算是個美麗的意外,磕的凹痕正好是個月牙形。”

聽她這麼一說,穆瑾言立刻將腕表立起來,沒想到真看到表盤側麵的凹痕。

他用指腹摸了摸那塊凹痕,倒真的是長條形的,隱隱的有拱起的弧度,倒真真的像是月牙的樣子。

隻是這就奇怪了。

穆瑾言撫著表盤上的痕跡,視線緊緊地落在表盤上,眉頭莫名地蹙得更緊了。

桑美並沒有留意到穆瑾言的愣怔,反倒是幽幽地小聲嘀咕起來,“可是,季言的腕表為什麼會在我爸手裏?”

她擰著眉,細致地分析起來,“海叔說我爸是去見的徐璽,難道他拿了季言的腕表,跟我爸扭扯時被拽下來的?”

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不然季言的腕表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戚濤的手裏。

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過肢體接觸。

如果有,那是不是徐璽將戚濤推進淤泥潭的。

桑美抬手揉了揉額頭,表情格外凝重,“現在細細想來,我爸的死真的有很多疑點。”

她有些頭痛,這些事情繁雜的堆疊在一起,亂入麻。

一塊墓地而已,怎麼就牽扯出來這麼多事。

桑美忽然有種陷入某種陰謀裏的感覺,這很難受,我在明敵在暗。

桑麼微微側了側身,整個人麵向著穆瑾言,她急急忙忙地道出自己的推斷,“東邊的山根本就沒有回來的路,而且因為山上經常有雨水和泥沙衝下來,形成了很多類似沼澤的地方,人一旦陷進去就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