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穆瑾言盯著她,喉結不住的翻滾,嗓音裏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好了一點,離痊愈還差很多,如果你再主動一點的話......”
說著,他跟著低下了頭,唇剛要觸到桑美地,忽地右臉被重重一推。
穆瑾言頓住,抬頭,滿眼錯愕地看著桑美。
“想得美。”桑美瞪著他,眼裏是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神色,仰頭笑道:“同樣的伎倆我可不會上當兩次。”
說完,她衝著穆星辰伸手,威武赫赫地說道:“小星辰,我們回房間睡覺去。”
吃一塹長一智,今天在片場外穆瑾言就教過她什麼叫“得寸進尺”,吃過悶虧的桑美相當的長記性,現在就全部給他還了回去。
撩了就跑。
穆瑾言看著桑美傲慢的小模樣,隻覺得自家的女朋友,真是聰明得不要不要的,越開越可愛。
他笑了笑,衝著桑美直嚷嚷,“唉!還沒治愈啊,走什麼走。”
桑美聞言,扭頭衝著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穆星辰見狀,也跟著扭頭衝穆瑾言做了個鬼臉,並且非常給力的做出中肯的評價,“阿言,你真不要臉。”
穆瑾言,“......”
桑美看他吃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然後牽著穆星辰快速往屋裏跑。
穆瑾言沒再追上去逮她繼續鬧,而是選擇了留在陽台。
他垂頭,目光幽幽地盯著陽台上被照顧得極好的蘭花,小聲地悶悶控訴,“都是我女朋友了,竟然還留著前任的東西,心裏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了?!”
說著,穆瑾言覺得不怎麼解氣,撿起星辰仍在一邊的塑料鏟用力地在土裏戳了戳。
蘭花的種植原本需要的基質土就不多,半數都是保濕的苔蘚。
穆瑾言這樣殘暴的戳弄下,將護根的苔蘚給戳斷,那蘭花頓時嬌氣的往旁邊偏倒了過去,他這才稍微解了點氣。
半晌後,消氣後的穆瑾言看到被自己摧殘的蘭花,眉頭擰在了一起。
他沉默了幾分鍾,隨即又認命的蹲下來,徒手給那株蘭花搭起了防護。
他有什麼辦法,能怎麼辦,桑美可寶貝這些蘭花了,要是明天早上起來發現他幹了壞事,多半輕則將他從這裏攆出去並且永遠禁足,重則直接鬧分手,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穆瑾言可委屈了,越搭理蘭花越覺得憋悶。
可有什麼辦法,他喜歡桑美,喜歡到願意去包容她的一切,即便那些會令他不舒服的事情,但凡她在乎的,穆瑾言都可以委屈自己去接受。
當然,除了綠帽子之外!
穆瑾言好不容易收拾完,在陽台的水池前洗好手,結果扶著酸痛的腰回來時,卻發現桑美已經回了房間並且極其具有危險意識地落了鎖。
而以前穆星辰睡的房間則被空了出來,空調被在隨意地扔在床上,房間的入住安排已然是明確的,連抗議的機會也沒給人留。
穆瑾言扭頭,惱怒的瞪著陽台被他重新做了防護的花,真是被氣笑了。
真是,他竟然幼稚的跟個死人鬥氣,白白地放走了大好機會。
真是傻蛋!
......
半夜,桑美迷迷糊糊地轉醒,抬手摸到身邊空落落的。
她被嚇得立刻睜開了眼睛,扭頭猛然發現自己的腳邊跪著個人。
桑美心跳都不穩了,定睛一看,才發現腳邊的人是穆星辰。
隻見她跪在床邊,麵向著窗外霧蒙蒙的月亮,雙手合十做著祈禱狀。
黑暗裏,隻聽見穆星辰小小聲地說道:“媽媽,我是小星辰,你記得我嗎?”
“今天外婆拍戲受傷了,你一定要幫小星辰保佑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孩子的聲音很稚嫩,但言語裏的擔憂明顯。
桑美不動聲色地躺在床上,看著穆星辰的眸光影色沉暗。
孩子的世界,遠沒有那麼多的憎惡。
他們愛得很幹淨且純粹,對親情的珍視,對於關心的毫無保留,純善得令成年人無地自容。
當年的她與曲陌,也像是星辰這般純良。
現實給予的沉重痛擊幹脆利落,根本不給她們任何反應的機會。
現實的落差太大,曾一度讓她質疑人心偽善,直到遇到戚家的人,她才漸漸的拾回人性的純真。
桑美凝神,她要替曲陌守護好星辰,護住她最純美的本質。
想到這裏,桑美跟著輕輕地坐了起來,小聲地問道:“星辰,你怎麼沒睡覺?”
穆星辰沒想到她會醒來,整個人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