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見穆瑾言出來,立刻跟了上去。
穆瑾言邁步向前,走出出口後忽地收住腳,他看了眼周嶽,沉聲問道:“讓你處理的事情怎麼樣了?”
周嶽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您放心,醫院方替星辰小姐獻血的事資料已經更新,他們查不到戚小姐的身上。”
說著,周嶽忽地垂下了頭,聲音變得嚴肅起來,“至於貝沙灣的事稍微有點棘手,知道戚小姐身份更替的事不在少數,村民都比較貪財,如果我們貿貿然的拿錢封口勢必會挑起某些人的貪欲,更何況徐少的人現在還在那邊。”
穆瑾言聞言,嘴角挑起諷刺的笑容,“依照他以前查人的方式,或許還落實不到這麼細節的地方,村民那邊先暫時不要動。”
他眯了眯眼,眸底的光變得更加的深黑,“至於桑美的資料,你就配合著他派下來的那個人,將戚家的資料準備得越全麵越好。”
周嶽聞言頓住,接著笑意深深地點了點頭。
待穆瑾言離開,餘倩雯在病房裏思來想去許久。
越是往下想,她越是覺得不甘心。
那麼相像的人,怎麼可能不是曲相思。
餘倩雯不相信,即便通過穆瑾言排除了桑美是曲相思的可能性,但她還是不願意放手。
餘倩雯想了許久後,立刻摸出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那邊的人客氣地說道:“夫人。”
餘倩雯握緊了手機,“老曲還在忙嗎?”
那邊的人笑了笑,“曲先生剛從會上下來,您稍等一下。”
很快,那頭就傳來了電話交接的聲音,同時耳邊傳來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倩雯,你找我?”
餘倩雯沉了沉聲,嚴肅地問道:“你那邊有沒有監控,方便說話嗎?”
曲安格抬手,示意身邊的秘書離開。
半晌後,他才開口,“方便。聽說你在拍攝現場摔了?出沒出什麼事?”
餘倩雯揮了揮手,有些不上心,“沒什麼大事,皮外傷。”
曲安格坐在厚實的皮椅裏,跟著嚴肅地問道:“那你動用公共資源,讓那麼多人給你獻血是怎麼回事?”
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帶著幾分訓斥的意味,“倩雯,這個風口浪尖,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平時嬌慣就算了,怎麼這時候來鬧?”
餘倩雯今天的做法無疑是給他找了麻煩,成為了對手攻擊他的把柄。
餘倩雯被他罵得情緒跟著就激動了起來,怒道:“你以為我想嗎?”
她整個人心緒不穩,咬著牙,聲音帶著幾分咆哮,“十五年前你要是保住了相思,我們何至於此嗎?”
那頭頓時沉默了,接著便是曲安格粗糙的呼吸聲。
半晌後,他忽地怒聲一罵,訓斥道:“你是不是摔糊塗了,什麼話都能說......”
餘倩雯揚聲打斷他的話,“我見到相思了!”
“你......”曲安格在那頭愣住,半晌後才出聲,“你剛剛說什麼?”
那聲音裏,有幾分激動,還有幾分的惶恐。
“我見到......”餘倩雯收住聲,咬了咬唇,沉沉悶悶地道:“不!應該說我今天在拍攝現場見到一個女孩,很像相思。”
隻是像......
安靜的聽筒裏,曲安格長籲了口氣,隻是他收斂得好,並沒有讓情緒激動的餘倩雯察覺出端倪。
餘倩雯一心想要確認戚桑美的身份,祈求道:“老曲,你能不能動用手上的關係查個人。”
“倩雯,你別疑神疑鬼了。”曲安格擰著眉,語調嚴肅起來,“看到個長得像的就查人家戶口,以權謀私的行為要是被人抓到,你讓我怎麼辦?”
“那你讓我怎麼辦?”餘倩雯也不依不饒地激憤起來,整個人音調揚聲,“老曲,我們的女兒失蹤十五年了!”
她有些失了禮,吼出的嗓音尖銳刺耳。
餘倩雯握著手機,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十五年,你不動一兵一卒,借用穆瑾言的線索找人。”
她不理解曲安格,多年的掙紮令她私下裏狂妄得像個無法休戰的怨婦,喋喋不休,“你以為他是要找相思找你邀功尋求庇佑,可是你知道嗎?穆瑾言他現在談戀愛了,而戀愛的對象跟我們的女兒很像。”
曲安格擰眉,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你確定?”
“我已經問過他,他也正麵回應過我。”餘倩雯深深地吸了口氣,沉沉地說道:“老曲,十五年的時間,你我都莫不清楚為什麼穆瑾言那麼熱衷於找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