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的身上多處劃傷,額頭和頭皮上還有很多被石頭砸出來的青紫痕跡,這些看在穆瑾言的眼裏痛在心裏。
他想過很多去報複範誌的手段,甚至想過桑美的病史多少是會有些血性的。
可是他沒想過,桑美的想法,隻是這麼簡單。
不存在任何報複的,很公正公開的做法。
桑美察覺到穆瑾言收到她決定時的意外,頓了頓開口解釋道:“論故意傷害的罪,他至少要在裏麵待三年吧。”
“三年的時間,希望他能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範誌和戚暮生一般大小,之所以長歪,隻是因為從小無人管教。
進局子裏待幾年,裏麵總會有人想辦法將他掰直的。
穆瑾言蹙了蹙眉,沉聲道:“這件事我會讓周嶽去處理。”
範誌現在的情況,恐怕隻有等再世為人時再改造了。
警察找到他時,他渾身的慘狀令人毛骨悚然。
穆瑾言看了眼桑美,原本想要說的話忽地都止住了。
她現在已經夠煩夠累的了,何必再牽扯些無關緊要的人來讓她難過。
他們在小公園散了會兒步,因為穆瑾言腰腹上的傷還沒徹底痊愈,適量的運動後就需要休息。
桑美不敢拽著他多走,見時間一到,強製性地拽著穆瑾言的手往病房走。
他們剛到門口變看到了神色匆匆的周嶽。
桑美拍了拍穆瑾言的手,笑著說道:“你們先談事情,我去隔壁看看我爸。”
穆瑾言點了點頭,“好。”
桑美衝著周嶽點了點頭,這才直接往戚濤的房間走去。
她剛邁開步子,忽地看見李海從戚濤的房間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張白色的紙,微微地發著抖。
他輕輕地將房門關上,然後神情憂沉地站在旁邊。
桑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晚上八點,李海怎麼會來醫院?
奇怪!
桑美掩住內心的疑惑,揚聲喊道:“李叔!”
李海猛地抬頭,看到桑美時臉色都變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慌張地將那張白色的紙藏在背後,用力地團成團握著。
李海看著她,說話吞吞吐吐地,“桑.......桑美,你怎麼來了?”
因為緊張,他額頭上全是汗珠。
“我來看我爸啊。”桑美看著李海額頭上往下流的汗,頓了頓關切地問道:“李叔,你是生病了嗎,怎麼額頭上這麼多的汗?”
李海反手,用力地擦掉額頭上的汗,磕磕盼盼地說道:“天氣熱貪涼,吹......吹了空調有點小感冒。”
他看了眼病房,直接說道:“我這不是來拿藥,順便來看看你爸。”
桑美看了眼李海,發現他渾身都在冒虛汗,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對勁。
桑美擰了擰眉,沉聲說道:“那您可要多注意身體啊。”
“好好好。”李海連連點頭,邁開腿就往走廊的出口跑,“那什麼......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桑美聞言,出聲喊道:“唉!李叔!”
聽到她喊自己,李海跑得更快了,差點撞了查房的值班護士。
他倒是不客氣,道歉後又快步往電梯口跑。
桑美看著他飛快的背影,忍不住提醒道:“您慢點啊。”
李海就跟腳底抹了油似的,很快就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