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眸光一凜,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夜色裏,她身上的民族服裝紅得明豔,亮得紮眼,月光鋪在漆黑的長發上反射出冰涼的光芒。
她那般妖治的背對著月亮站著,渾身散發著幽暗的戾氣,眼神冰涼,攝人心魄。
她不是戚桑美!
那女人即便惹急跳牆,給她十個膽子不敢衝著他這樣說話!
可是,衣著發型五官全是一模一樣,不是戚桑美還能是鬼?
穆瑾言蹙著眉,眯了眯眼,臉上的表情冷下幾分。
同伴被一擊斃命,這女人還敢態度如此囂張。
旁邊的黑衣人坐不住了,忽地站出來,抬手指著桑美的鼻子,怒罵一聲,“臭娘們,我看你是欠修理!不想活了啊!”
他氣勢洶洶的跨步上前,穆瑾言剛要出聲提醒桑美小心,“啊”地一聲慘叫卻已先他而出,洪亮淒厲地響起。
黑暗裏,清脆的“哢嚓”聲,是骨頭硬生生碎裂,一節一節被掰斷的聲音。
非常有節奏,跟著拍子,明快幹脆,聽得人毛骨悚然。
那黑衣人疼得表情扭曲,整個人“咚”地雙膝跪地,仰著頭,“啊啊啊”地瘋狂慘叫。
桑美的動作太快,沒人看到她何時出的手,又是如何施的力。
穆瑾言抬眼,卻隻能看見她藏在發絲下波瀾不驚的臉,透著漫不經心,硬生生掰斷黑衣人手指時,甚至連眉頭也未曾半分微蹙。
從容自然,隨心隨意。
仿佛她掰斷的,根本不是手指,而是隨便的什麼蘿卜青菜而已。
桑美的眸子沉涼,散著暗黑嘲諷的銳光。
她猛地抬腿,用力踩中黑衣人的背心,繼而居高臨下的鄙睨對方在自己腳下的掙紮與顫抖。
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強勢陰暗得令人背脊發涼,卻不得不俯首稱臣。
穆瑾言目光沉暗的盯著麵前陌生的女人,這簡直是現實版的月圓之夜狼人化身!
嘖......刺激!
桑美並未在意穆瑾言的審視,一雙漆黑的眸子閃著薄冷的寒光。
她握著黑衣人被掰斷的手指,指腹輕輕地摩擦著,很輕很緩像擦拭傷口。
那黑衣人愣住,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忽然,關節的接合處忽然被一股蠻力壓下。
“啊......”
那黑衣人立刻仰著脖子嘶吼,頸部動脈瞬間充血凸了出來。
他渾身顫抖,臉色蒼白泛青,痛得表情猙獰。
淒厲的吼聲在如此靜謐的夜,蕩漾在山澗裏格外的刺耳驚悚。
穆瑾言擰眉,表情陰鬱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明明是這麼殘忍的事,慢性的身體折磨,戚桑美卻做得慢條斯理,全程麵無表情,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她擒獲的,可是一位受過專門訓練的成年男人,怎麼能如此輕鬆?
穆瑾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麵前的女人,月光落在她身上,輪廓清醒,模樣依舊。
可是,忽然感覺她陌生難辨。
地上的黑衣人被她的折磨,弄得精神崩潰,另一隻手撐著地麵掙紮起來,側身奮力從桑美的腳下滾出,抓起旁邊的木棍直接往她身上掄過。
穆瑾言麵色一凝,方才要出手,卻被桑美的嘴角不經意輕佻冷然的笑給震得頓住。
眼前忽而閃過一串華麗的動作,行雲流水,漂亮自如。
隻見桑美膝蓋微曲,上身後仰成功躲開對方的攻擊,接著後腳離地,貼著對方的手臂旋轉移位。
與此同時,拽著木棍另一端的手跟著下滑,手刀手起刀落劈向對方的腕部,黑衣人吃痛,即刻撒手。
桑美輕哼一聲,眉眼裏露出冰冷的嘲笑。
她一把緊握著那根木棍,站直身,嘴角的笑意放大,瞬間抬手將那木棍從腋下順勢穿過。
隻聽見“噗”地一聲,身後的黑衣人應聲落地,摔在地上痛得渾身抽搐,呻yín哀鴻。
“啊啊啊......”
那根木棍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肩胛骨,巧妙的避開要害,未能一擊斃命,反倒讓他受盡痛苦折磨。
木棍直接穿體,需要強大的力度與精準度,而麵前的女人做起這一係列動作,卻是那麼的得心應手。
如此殘忍的手法,桑美甚至連眉眼也沒有半分妄動,看得穆瑾言都震住了。
如寒霜的月光裏,桑美麵無表情的站直身,抬腳猛地踩住對方的後頸。
她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心的灰塵,笑得傲慢又殘涼。
“我難得出來看看世界,居然就撞見你這麼隻蠢貨。”
那人被踩著後頸,整個人臉貼著地麵無法抬起,粗喘急促的鼻息揚起一片灰塵,嗆得他止不住的咳嗽。
劇烈的咳嗽牽扯到傷處,痛得黑衣人臉色鐵青,他嗓音夾著顫抖,“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