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要承擔演員自身的風險,擔心流量的問題,甚至還要花費心思訓練寧伊,費力又不討好。
細細算來,從那時候開始,因為致遠的關係,穆瑾言就折損十幾億幫助了非親非故的她。
桑美擰著眉,恍然驚住。
她在意穆瑾言施舍的恩情,似乎因為這樣,甚至對他產生了一種莫須有的依賴。
似乎把穆瑾言的妥協看成了理所當然,厚顏無恥的三番兩次上門叨擾。
難怪他會那麼氣憤惱怒。
她越矩了。
桑美咬著下嘴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無厘頭。
駱青柯看她擰眉不說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咋咋呼呼的喊了起來,“喂喂喂!你幹什麼,玩靈魂出竅啊?”
桑美立刻回神,抽出旁邊的文件夾塞給他,強行轉移話題,“這是孟苒選的新址,需要購置的設施我已經羅列出來,你先核對一下,如果沒問題就立刻著手處理。”、
“給你十天時間準備,安排好這邊的學生就集體搬過去。”
駱青柯接過文件,驚愕的看著她,“真的要搬了啊?”
“你不是舍不得這裏嗎,怎麼這次連爭取都不爭取直接妥協了?”
要知道,前期桑美為了留住致遠,可是差點把新銳娛樂的門檻踏平。
現在,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
奇怪!
不放棄還能怎麼辦?
穆瑾言狠話放出來,她敢再去就是作死。
桑美並未將內心的咆哮表現出來,反倒是神色自若,淡淡的說道:“這裏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地方,何必強人所難。”
她盡力了。
隻是沒曾原美大樓沒爭取到,卻不知不覺欠了穆瑾言那麼多的人情債。
霸占著別人的東西,滿足自己的私欲,這樣的行為太可恥。
駱青柯想了想倒是沒有反駁,翻了翻手裏的文件,漫不經心的問道:“新校區的硬件如果全部換新,那這邊的舊設備要怎麼處理?”
桑美聳了聳肩,坦然地應道:“以致遠教育的名義捐給C市的福利院。”
駱青柯揚了揚眉,笑著打趣起來,“你這每年捐錢捐物資還抽空去福利院當免費老師授課的,既然這麼熱衷做公益,當初怎麼不去搞基金會?”
桑美扯了扯嘴,笑不達眼底,懶懶的說道:“那不是因為遇到了你們,從而改變了畢生誌向嘛!”
駱青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強行拆台,“得了吧,你哪裏是因為我們,你明明是被美色所惑,被季......”
他猛地打住,抬頭,隻見桑美臉上的表情全部僵住。
那個人的名字,是這些年眾人不敢觸碰與提及的禁忌。
駱青柯滿眼擔憂的看著她,小聲地喚道:“桑......桑美......”
“啊?”桑美抬起眸子,雙眼睛含著空洞,衝著他勉強一笑,自顧自的安慰起來,“我沒事的!真的!”
恍然間的失魂落魄看得人心疼,駱青柯擰了擰眉,哪裏還敢多留。
他站起來,晃了晃手裏的文件,急呼呼地說道:“那我先去幫你辦事,回頭有時間再聊。”
桑美攥著拳頭,聲音低啞地應了一聲,“好”。
駱青柯點了點頭,抱著文件幾乎是奪路而逃。
桑美看著駱青柯倉皇的背影,揉了揉太陽穴,抬眼,正好看見玻璃窗上的影子,自己的臉上全是愴然若失。
她兀自的歎了口氣,胸口沉沉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