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璃指了指他死死捂住自己的手,示意他放下就好。
麵具男子猶豫片刻,終是放下了手。
就在此時,屋頂上有了動靜,顯然是追他的人還在屋頂徘徊。
“明明往這處來的,繼續搜!”習武之人靈敏的耳力,將屋頂上的話語一字不漏地傳進耳裏。
待那些搜尋的人離去,陌清璃屈手就給了這個男人一手肘。
麵具男發出一聲悶哼,陌清璃再一記旋身,已經站在衣櫃的外頭,揚手將匕首頂著麵具男的頸脖處。
四目相對,透過銀色麵具下,她看見的眼睛尤為深邃,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泊一般。
麵具男鳳眸微眯,嗓音淡淡,沒有一絲懼怕:“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陌清璃將匕首施了一分力氣,刺向男子喉間,冷聲道:“我輕輕一劃,就算大羅神仙,也就救不了你。我敢刺,就敢保證沒人找得到你的屍體!”
“你威脅我?”
“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她陌清璃的脖子是可以隨意架上刀和劍的嗎?她素來睚眥必報!
“我進來之前,早已做了印記,我的人,遲早找到你的。”他做事,不會隻顧眼前,不鋪後路的人,如何做得了大事?“所以你不能殺我,對你沒好處的。”他冷笑著,繼續道出一句。
陌清璃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麵具男子,片刻之後她猛然將手中的銀簪扔到地上。
“不是因為怕了你,而是你沒有真的想過殺我。”他先前沒有讓她感覺到殺氣,這是她扔掉匕首的真正原因。
陌清璃點燃燭火,問道:“地上的瘸子哪去了?”
麵具男子喘著氣,坐入八仙桌的椅子旁,他要等手下前來救援,此時的他太過虛弱,出去的話,很可能被那些人捉到。
“怎麼?你姘頭麼,那麼關心。”麵具男子撕下衣擺,處理手上的傷口。
“這你都知道?要是不想像他那樣,就快些滾!”陌清璃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竟然一點招呼都不打,直接趴在八仙桌上,昏死了過去。
哼,都傷成那樣了,還逞什麼強?
“算你運氣好,今天喬遷,我不想觸黴頭。”陌清璃從抽屜裏取出銀針,往他身上要穴紮去,先幫他止血再說。
待傷口全都處理好,她也已經大汗淋漓,不是因為太累,也不是因為救他出的那些力氣,而是體內的媚毒再次強烈地發作起來。
她調整呼吸,努力地克製著體內蓬勃的藥性,取出一瓶藥,放在他的鼻翼下。
麵具男子眉頭皺了皺,醒了過來。
“我要睡了,你……立即、馬上,滾出去。”陌清璃喘著氣,喝出這句,眼前的他早已模糊得很,殘留的最後理智,告訴她,不能和男人獨處。
麵具男子麵頰緋紅,呼吸也粗狂得很,體內的燥熱讓他抑製不了,煩躁地扯著衣襟:“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清楚此刻的反應意味著什麼,這個女人竟然敢對她施這種藥?
天剛破曉,隻有幾顆殘星散落在天上。
即庭院外傳來一陣陣嘈雜的人聲。
陌清璃下意識的從床上翻身而起,腹下撕扯的巨疼,令她頓住動作。
不好!心裏咯噔一下,抬頭看了看淩亂的床榻,果真一灘血漬就像彼岸花一樣,綻放在褥墊之上。
昨天與那麵具男子發生了什麼,已經明擺著了,陌清璃雙拳攥得緊緊的,心內升騰起來的怒意,令她咬牙切齒。
“陌清璃,你給我出來!”外頭傳來的嗓音是陌芷言的。
陌清璃杏子般的眼睛,冷意紛飛,她扯過被褥將褥墊上的血漬蓋好,掠見繡枕旁竟然放置著一根燃燒將盡的殘燭。
那根燭火應該是麵具男人放在這的,她執起蠟燭下壓著的細小紙條,上麵隻有四字:燭內有藥!
終於明白了,昨天的問題出在這根蠟燭上麵,麵具男人也中了藥,兩人相互做了解藥,誰也不欠誰的!
“陌清璃,你做了齷蹉事,我可不敢看,你別藏了,快出來吧!”陌芷言繼續外頭吆喝。
瘸腿男人、摻了媚藥的蠟燭、還有這時候熱熱鬧鬧的捉奸,這一步一步,她陌清璃不還回去,難消心頭之氣。
“怎麼?一大清早的,就趕著來給姐姐請安麼?”陌清璃將門打開,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
陌芷言咬了咬唇,最討厭她這幅高高在上的嘴臉,今天不廢了她,娘親不是白忙活了?
她給自己打了打氣,挺著胸膛,道:“聽丫環說,你院子裏,昨晚的動靜可大了,一大清早就有一個男人打這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