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屍骸看起來不像是一夜之間被吃掉的。”秦觀止說，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下層屍骨，觸手沾染了一層厚厚的積灰。
關照回過頭來，不解的問：“咦，難道說，這些屍骨不是大榕樹吃掉的？”
“我不能確定。”秦觀止也無奈，自然界的生命太過詭異，原非人類做掌握的那樣：“它們被榕樹的根給網住，看起來應該是大榕樹的儲糧。可這課妖樹是剛剛才出現的，又怎麼可能有這些看起來很久遠的食物骨骸？”
這個問題誰也無法解釋。
“這具骨架好大。”不愛動腦思考問題的華星語沒有加入討論，百無聊賴地踢了踢腳邊看似動物尾骨的骨骼，這才不過是個尾巴尖，骨架卻有他的小腿粗。
左朗月打著燈一路循著尾骨照過去：“什麼動物的骨架有這麼大？”
“恐龍？”華舒星猜測。
“恐怕是隻變異獸。”雲抱樸說。她正站在這具貫穿整個骨骸基座的龐然大物的頭部，這具骨骸莫名的給她一種熟悉感，她認得這張臉：“我應該認識它，雖然它有了一些小變化。”
眾人不由又吃了一驚。
“當然，我見到它的時候它還很小。”她說，想了想解釋道：“至少比現在小多了。”
沒錯，雲抱樸認出來了，這具骨骸輪廓像極了當初她在山裏遇見過的那隻不知名的異獸，當時追得她狼狽不堪的怪物。直到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她還會覺得小腿上那三道猙獰的疤痕在隱隱作痛。給她留下徹骨的傷痛仇敵，化成灰都能認得。
“怎麼回事？”秦觀止走過來，嚴肅的看著她。
故作無事的聳聳肩，雲抱樸做無所謂狀說：“當初想著下山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於是就打算去和生活過的山林做個告別，結果在山上遇到了這家夥。”她拍了拍受過傷的小腿：“它給過我兩爪子，那是我這輩子受過最重的傷。哼，不過我也不算太虧，拔了它幾根胡子，據說獵食動物的胡子對它們的生存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我想那之後，它一定有過一段很不好過的日子。”
秦觀止蹲下身就去撩她的褲腳，雲抱樸忙躲開。
“喂喂，幹什麼呢？傷勢早好了。”她可不想給他看那些疤痕，它們醜陋得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給我看。”秦觀止卻抬頭緊緊地盯著她，盯得她像是中了定身咒，突然動彈不得。任由他卷起她的褲腳露出那幾道疤痕。
“靠。”不甘寂寞偷偷湊上來的華星語倒抽一口涼氣：“這傷得多疼啊。”
三道抓痕覆蓋整個小腿，幾乎將一條腿的肌肉都抓了去。
“你這條腿能保住是萬幸，如今還能行動自如那是奇跡。”左朗月念叨，真的好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