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秦觀止的手在發抖,雲抱樸撇撇嘴,滿不在乎地說:“其實當初的傷勢遠沒有這疤看起的這麼恐怖,至少我還能拖著它跑過兩個山頭安然回到家。”
本來是想安慰他們受驚的心靈的,可貌似起了反效果。幾個人這會是抽氣連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雲抱樸尷尬地咳嗽一聲,想再說點什麼打破這種怪異的局麵。卻不想秦觀止突然站了起來,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裏。
雲抱樸愣然,隨即窘迫地推他:“放手,幹什麼呢?”邊上圍著一圈的人呢,想羞死她嗎?真是丟臉丟大了。
秦觀止此時卻是自責不已,心如刀絞。她是他的未婚妻,此生都是他的責任。師父過世後他應該第一時間趕去接她,照顧她、保護她。而他呢,他又做了什麼?他當時一味地沉溺在自以為是的委屈不平之中,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山上不聞不問。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徹底地失去了她,從此天人永隔,連個贖罪的機會都不會有。
左朗月很自覺地走開,順便帶走了不安分的華舒星,給小兩口留下一點私人空間。
關照迎接下一批又一批滑下洞穴的戰士,和付曉明兩人假裝對這邊的情景視而不見,忙碌地指揮著戰士們攀山屍山抬下戰友們的屍骸。麵上平靜,心裏卻是內牛滿麵:營長我對不起您,可屬下實在下不了手棒打鴛鴦呀。
我們的關連長能做到不動如山,可他底下的戰士們就做不到了。
“哎呀。”有粗心大意的的戰士邊抬屍體邊好奇的向他們那邊張望,結果一腳踩空從屍山上滑了下來,帶連著和他一同抬一具屍骨的戰士也滾下了屍山。小雪球觸發了大災難,翻滾的兩個人牽動這整座屍山的滑坡現象。又或者是底層骨骸的疏鬆,使得屍山本身就根基不穩,地動山搖間,屍山崩潰垮塌。墜落如滾石的屍骸砸得底下的人猖狂逃躥,四散奔逃。
秦觀止攜著雲抱樸躲到了最邊緣的洞壁邊,將她撲倒在身下護在懷裏,用身體為她遮擋住滾滾的塵土漫天。
“搞什麼?呸,呸。”
塵埃落定,狼狽的人們紛紛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連聲呸著不小心吃進嘴裏的灰塵。太TM惡心了,誰知道這些灰塵是什麼?沒準是化成灰的屍骨呢。
呃。。。好想吐。
“你沒事吧?”秦觀止拉她起來,細心地抹去她落了滿頭的飛灰。
“沒事。”雲抱樸簡短地說了句,卻突然又俯身趴回網上,將手插進樹根縫隙之間摸了幾下,回頭瞪大了眼睛對他說:“下麵好像也是空的。”說完,好奇慢慢的翻身又去找剛才失手掉落的手電筒。
秦觀止將卡在樹根間的礦燈遞給她,雲抱樸迫不及待地接過去對著縫隙照來照去,見她一副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之情,秦觀止無奈的隻能暫時放棄了想要繼續溫情攻勢的念頭,也撿起另一盞礦燈學她樣子向下照射。
“很深,看不到底。”兩個人趴在巨網上,像兩隻小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