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還有點常識,立刻察覺到這注意不失為一條出路,一把搶過電話就對陳曉鵬吼:“行,就按你說的做,你趕緊去聯係,速度要快!”
陳曉鵬愣然:“呃。。。你誰呀?”
“少廢話,快去。”唐糖吼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哎,你說,火車怎麼扒啊?”雲抱樸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她隱約想起來崖州的火車上有人提起過扒火車這事,貌似那扒的人被月台給擠死了,這種方式不可取啊,太危險了。她把她聽說的事件跟唐糖說了,結果果斷收到了鄙視。
“你是逗比嗎?誰會去扒客車啊,又進不去,掛在外麵這不是找死嗎?”說著也不搭理她,自顧自的打電話找人到處打聽海關進出口貿易市場最近幾天有沒有新到岸的進口車要送往內陸的。
陳曉鵬那邊沒那麼快有結果,唐糖又在忙,突然無事可做的雲抱樸坐在沙發上發呆。她總覺得她該做些什麼,可一時想不起來要做什麼。
唐糖電話打了一半,突然回頭跟她說:“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爸媽?”
“。。。”雲抱樸愣然。
“你要是不放心就回去看看吧,畢竟你爹媽和我們家可不一樣,他們都是普通人。”唐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是不用回去了,就算世界末日在這一刻就爆發,唐家的人也能在下一刻就出現在安全區。唐家的人本事大著呢,不需要我操心。”
雲抱樸跳起來,膝蓋嗑到了茶幾也沒感覺,唐糖的建議好像是一把火,點燃了她心裏的躁動。一下子,想要回去看看念頭竟然越來越強烈。
“手機帶上。”唐糖抓起茶幾上被雲抱樸遺落的手機,丟給她:“要我陪你嗎?”
雲抱樸伸手接住,指著房門邊那堆行李:“不用,你留下好好收拾一下那個,我們不可能全帶走的。”
“。。。”看到那堆東西,唐糖頭痛了,裏麵那些可都是她雖喜歡的,丟了誰都舍不得。
雲抱樸再一次穿過酒店的羅馬式大拱門,站在路邊不由鬱悶了,她手伸得老,竟然還攔不到出租車,難道非得讓她露大腿嗎?不行,女人要矜持不能為了輛出租車就放棄尊嚴。再說了,這種情況下隻怕裸奔都不會有效果吧?這樣自我安慰著,雲抱樸頂著大太陽繼續攔車。
“嗨,美女去哪兒?哥載你一程。”一輛輪子大的像拖拉機,車身坑坑窪窪、破破爛爛的越野車停在她麵前,一張同樣坑坑窪窪、破破爛爛的臉探出車窗。
雖然網絡教育隨便搭陌生人的車很危險,尤其是司機是男人。可這會子情況特殊,雲抱樸也顧不上這麼多,直接拉開車門跳了上去。
“麻煩送我去解放路。。。”
“好嘞!”男人店小二般的喲嗬一聲就上路。
車行困難重重,路上幾乎所有司機都忘記了交通規則的存在,怎麼方便就怎麼開。因此,追尾的、相撞的、開上人行道的車比比皆是,雲抱樸甚至看到有輛車掛到了電線上。這車技實在是叫人捉急。但在這種混亂中,還是有一部分人保持了冷靜。警車停在了路中間,以車為路障協助交警指揮交通,努力維持著秩序,消防車載來消防員井然有序的撲著交通事故引起的火災,救護車中急救醫療人員行色匆匆地救載著傷患,帶著袖套的社區工作人員在幫助中老年人上臨時抽調出來的旅遊大巴車。。。
與車外的情景相比越野司機很從容,欣賞著音樂悠閑的開車。
“大叔你不著急嗎?”雲抱樸忍不住問。
“老子不老,叫大哥。”司機說:“妹子啊哥也著急啊,怎麼能不著急呢。可是著急有用嗎?你知道嗎,這些人,你看看這些人一個個急的跟什麼似的,等到了椰城全TM得抓瞎。哥比他們睿智,昨天就發現苗頭不對,所以連夜就走了。可像哥這樣睿智的人還真TM的多,全堵在椰城了,政府TM的把跨海大橋給封鎖了。艸TM的!哥一看,得,既然走不了就回來唄,崖州是咱華夏子孫的地盤,憑什麼老子得給那幫越境的猴子騰地兒啊。所以哥又回來了。”
其實說白了您這是走不了沒辦法呀。雲抱樸抹著滿頭的汗。
突然間,越野車內的音樂驀的一變,傳出一個有力沉穩的男聲:“各位市民請注意,各位市民請注意,現在是崖州市政廣播,我是劉漢庭。崖州政府剛剛發布聲明:關於沿海難民船隊的問題,請市民不要驚慌,局勢已在海防控製之中。政府緊急征用沿海度假基地劃歸為難民臨時安置所,駐軍海防官兵已在積極安置安南難民,後續處理方案將會盡快做出決斷,此次難民潮不會給市民造成任何影響。請市民們安心、不要恐慌,如有堅持需要離開的市民,政府將會做出統一安排,為廣大市民提供部分協助,幫助大家有序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