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呆了,起來,我們走。”唐糖回房換了身衣服
“去哪兒?”
“出去走走,好歹來一趟崖州怎麼著也得到處走走看看拍個照相買點土儀什麼的帶回去不是,不然別人怎麼知道你來這旅遊過?要知道這次回山後,沒準以後都不會有機會再來了,不弄點紀念品回去不久等於白來了。”
“感情你這不是特地來找我的,是來旅遊的吧?”
“順便,順便而已。”唐糖嬉笑,就是不知道是順便旅遊還是順便來找她。
撥了電話讓服務員來收走送洗的衣服後,兩人出了酒店。這才邁出大門,一陣撲麵而來的熱風差點讓她們退卻,一時無法適應外頭灼人的光芒,兩人手拉手站在大門口閉目休整了片刻,當眼睛適應了強光後,才睜開眼睛。
酒店身處繁華地段,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繁茂的景象完全不受酷暑影響。隻是,路上的車被開得驚心動魄,行人匆匆的腳步中多了些慌亂。酒店對麵的銀行裏長長的隊伍排到了人行道上;銀行隔壁超市裏人們慌慌張張地往裏擁擠,提著大包推著堆成小山的推車往外擠;不知道誰家的孩子在人群裏跟丟了父母,坐在人行道邊的石墩上大哭;他的身邊幾隻大小不一、款式不同的鞋子以不同的姿態靜靜地躺著。。。
“什麼情況?”兩人膛目結舌,唐糖拖過邊上的門童問。
這門童顯得心不在焉的,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還能是什麼事,銀行裏的人在取錢,超市裏的人在搶購食物。”
“這是出什麼事了?”兩人麵麵相顧,都覺大事不妙。
“還能有什麼情況。”門童時不時翻看手機,似在等待什麼:“華夏接連安南的邊境現在擠滿了難民,局勢十分緊張,昨晚海防巡邏隊又攔下了不下十艘的偷渡船。鄰國是鐵了心的往華夏跑,隻怕是很快就會引起大規模的衝突。現在瓊州和其他臨邊城市的居民都在往內地跑,船票、車票都賣脫銷了。。。”這時,門童的電話響了,在第一聲鈴音還沒響完前他就已經把電話接了起來:“喂,哎媽,銀行都是人,我又在上班沒辦法去排隊。。。”
“還上什麼班啊,剛剛海上又出現了百十艘船,你舅舅說這些難民身上都帶著病呢。你趕緊去取錢,我和你爸已經在車站排隊了,你取了錢就快點過來,一買到票我們就走。。。”
“啊?好好,我馬上就去。。。”門童沒來得及掛電話就跑對麵銀行去,工作也不管了。
雲抱樸留心聽了門童的電話,越聽越心驚。昨天看著一切都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之間就全民恐慌起來?
“哎哎。。。”唐糖沒叫住跑掉的門童,懊惱的跺腳:“怎麼就跑掉了,我話還沒問完呢。”
雲抱樸趕緊把她順耳聽到的對話跟她說了一邊,唐糖的眼睛和嘴都瞬間變成了“0”形。而雲抱樸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身上摸了個遍也沒找到她的手機。
“哎我手機呢?”
“你的手機橫屍在茶幾上。”唐糖。
雲抱樸扭頭就往回跑。
“你幹嘛去?”唐糖喊。
“給陳曉鵬打電話。”雲抱樸也喊。
“陳曉鵬,誰啊?”雲抱樸跑了,她一個人還逛什麼街,唐糖跺跺腳也跟著回房間去了。
“買車票的。。。”
可憐陳曉鵬,莫名其妙成買車票的人,人家明明是列車司機。
兩人一口氣跑回房間,還沒等她把手機組裝好,唐糖的電話先響了。她接起,說了沒兩句就遞給雲抱樸。
誰呀?雲抱樸用口型問。
張戎宇。唐糖用口型回答。
雲抱樸將組裝被肢解的手機的工作丟給唐糖,接過電話。
“你手機呢?為什麼打不通?”對麵的張戎宇在咆哮。
“不小心被我拆掉了。”雲抱樸心虛的說,也沒解釋為什麼拆手機。
“拆?!”口氣很不好,但也沒問為什麼,好像很急的樣子:“沒空罵你。我剛接到緊急詔令,我的休假泡湯了必須立刻趕回部隊。昨天跟你說的事你好好想,想通了給我來個電話,我立刻讓家裏派人去接你。”
頭頂一個大問好,雲抱樸很想問問他昨天叫她考慮的問題是什麼,但她沒問,不敢。“嗯嗯啊啊”應著張戎宇長篇大論的叮囑,雲抱樸心裏在想著陳曉鵬到底能不能賣到車票?要是買不到,那不就走不了了嗎?可崖州現在亂成這個樣子,著實不是久留之地。
“。。。喂,你有沒有在聽?”濃濃的懷疑。
“聽著呢。”警覺性那麼高幹嘛?隻連著一條電話線呢,又沒開視頻,不小心走個神還能被抓到,這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