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立刻有帶刀侍衛上前,迅速取走她腰上的軍牌,剝去她一身血汙的鎧甲盔纓。
他們動作粗魯,甚至扯裂了她的傷口,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司空痕冷眸瞥著那抹倔強的身影,殘忍宣布,“午時已到,朕允許你見風家人最後一麵。"
——
森寒的刑場內,風家的上百口人命身穿囚服,帶著厚重的枷鎖,被人壓在斷頭台上。
五名劊子手舉起長刀,齊齊朝他們逼近。
“不要!司空痕,你讓他們停下!”風鈴被數千名禦林軍攔在刑場最外圍,她的兵器被繳,司空痕防她劫刑甚至用銀針給她封了穴道,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絲毫動彈不得。
“這就是叛國通敵的下場。”司空痕冰涼的聲線如同刺骨的寒風,令人顫抖:“就算是國丈,是將軍府,也應如庶民同罪。”
“我求求你!司空痕,我求你放過他們……”風鈴悲切痛哭,她雙眼赤紅,聲帶撕裂沙啞,痛的五內俱焚。
“鈴兒,好好活下去。”年邁的老將軍深深的看著她。
“行刑!”男人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冷聲命令。
話落,劊子手揚刀——
“不——要——”風鈴睜大了眼,她氣運丹田,努力凝聚內力,穴道處封著的銀針簌簌顫抖——
下一秒,刀劍落地,數百名人頭齊聲落地,滾落在地上。
噴薄而出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刑場,將這裏變成了修羅場。
有顆溫熱的頭顱甚至滾落出了刑場,來到風鈴腳邊。
那是她的父親,她最崇敬的,在戰場殺敵被敵軍砍掉了一條手臂的年邁父親……
她父親,大哥曾經在風家的祠堂發過誓:風家滿門忠烈,為國戰死是風家至高無上的榮耀。
可現在,他們沒有為報效國家而死,卻死在了他們拚死擁護的新皇司空痕手下……
“啊——”撕心裂肺的痛苦將風鈴整個人吞噬,她抱頭嘶喊著,兩行血淚從她眼眶中流淌下來,強大的內力震飛了封住她穴道的銀針,內力洶湧,上千名禦林軍被震倒在地,口吐鮮血。
她卻也因此遭到內力反噬,咳出一口鮮血來,緩緩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是在冷宮裏。
有老鼠跳到她身上,啃咬著她崩裂的傷口。
尖銳的痛意席卷,風鈴強忍著惡心,把老鼠丟在地上。
她沒經處理的傷口發炎,還冒著血珠,渾身燙的要命,嗓子更是幹啞的厲害。因為強行衝破封印,內力反噬,她身負重傷。
“想不到高高在上皇後,京城聞名的將軍府嫡女,也就落的如此下場。”
一道柔婉尖細的女音傳來。
此刻,白素素在宮女的攙扶下,身穿金絲繡牡丹的華麗宮服,弱柳扶風般走了進來。
“白素素!”風鈴咬牙,強撐著身體,站起身來。
“呦,姐姐還記得我呢。”白素素抿唇輕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怎麼,喪家犬的滋味好受麼?”
“兩年前,你搶走我的男人,兩年後的現在,我就讓你家破人亡失去所有!"她眸內騰起一片惡毒。
“我們風家被汙蔑,是不是你做的?"風鈴很快抓住了重點,她逼視著白素素。
“嗬,看來你還不算太蠢。”白素素帶著鎏金指甲的手撫摸著她頭上的朱釵,慵懶的笑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風家為皇上打下這萬裏山河呢,要不然我白家也不能坐享其成,享受榮華富貴。”
“你為何要這麼做?!”風鈴衝向她,死死的攥住她的衣領,“你有什麼火衝著我來,為何要傷害我的家人?
他們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一生戎馬都奉獻給了國家,他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