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的意思,花妖雖不能擺脫那厲鬼,但可以壓製他,是嗎?”
“也可以這樣說。他們同分一個身軀,即便是吸食生人魂魄時,也時常內鬥起來。”
何舒念眼睛一亮,“那就好辦了。走,老人家,您帶路,我們現在就找那花妖去!”
她興致衝衝說走就想走,但沒想到的是,老人家叫住了她。
“姑娘,你不適合留在這裏,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她頓住腳步,露出錯愕的表情。
黃老爹看著她,邊搖頭邊歎息道:“你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身上陰氣太重,待在這裏,對你身體有損。況且陰年陰月陰日所生之人本就極易被招魂,稍有不慎,你會命喪此地。”
好厲害!看來巫族是真的有點東西,這話跟君清一告訴她的一模一樣。
“你既然懂得推演卜算之法,理應能推算出,段家村往南方向是陽氣最重之地,若要救人,未必不能從南邊逃生。可若你當真知道卻保持緘默,又何必惺惺作態假裝憐憫眾生?”
君清一不說話則以,一開口就能要人命。
何舒念想起老人家確實跟她說過要她天亮就往南走,如果君清一說的是真的,說明段家村不是什麼必死之地。
那為什麼他沒讓村民逃生呢?
就在這時,門外夜風吹開屋門,風卷著冷空氣竄入屋裏,黃老爹臉色頓時變了,眼中浮出惶恐之色。
“因為詛咒。”
他的聲音也變了,忽然變得嘶啞,“當年我巫族祖先與花妖鬥法,傷了她的根基,令她無法化形隻能人麵樹身,她一怒之下以血立咒,詛咒村中血脈命裏帶煞,除非死,否則煞氣無法解除。”
段家村也並非一直封閉鎖村的。
曾經有一段時間,村中村民向往外界的生活,有膽子大的背上行囊就決意去闖蕩。
有一就會有二,出村闖蕩的人越來越多,一半以上的年輕人都耐不住寂寞,去追尋外麵的世界。
然而結局是殘酷的。
出去的人,無一例外,都在半年之內暴斃,甚至在這期間娶妻了的,孩子生下來也很快夭折。
就是那個時候,人們才明白,花妖的詛咒並非空口說白話,他們注定生生世世要爛在這村子裏。
“祖先們不是沒想過破解詛咒,可嚐試了無數方法,也始終不得其害。我隱瞞這南邊的逃生之路,是不想他們得到希望後再度失望。半年的自由之身,還可能殘害更多無辜的婦人孩子,我實在於心不忍。可能這就是我的報應,不肯讓大家偷生這半年,所以我自己也命喪厲鬼之手,跟我女兒死在一處。”
“老人家您別難過,您也是不得已。”
何舒念瞪君清一一眼。
君清一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老人家,不瞞您說,我們就是特意為這件事來的。您盡管帶路,反正死馬當活馬醫,您也沒別的法子了,還不如讓我們冒險一試。萬一成功除掉這禍害,至少咱們還能保住段家村一點血脈。您覺得呢?”
“可你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