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碧婉沒有讓劉季思考太久,隻淡淡的說了幾個字,卻是不容置疑:“去刺史府。”
彭雨妍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她堂堂刺史府的千金小姐,江然被曲臨江如此直白的教訓了一頓。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若是她爹教訓她也就罷了,偏偏是曲臨江這個和她年齡相仿的人。而且,最終要的是,她無可救藥的喜歡這個男人。在喜歡的人麵前顏麵盡失是一種什麼感覺?彭雨妍覺得胸中一口無名怒火直往上竄。
卓嚴早就熟悉彭雨妍的脾氣,知道這個時候,她必然是要找出氣筒的,可是,他卻不想被這個女人當出氣筒,便不動聲色的往她身後的地方挪了挪。爭取在她視線看不見的範圍,船上的所有下人幾乎都是如此,隻有撐船的船夫,和受了傷跪在彭雨妍腳邊的三子,依舊在彭雨妍的視線範圍內。
船夫肯定是沒問題的,自始至終,船夫都安安靜靜,沒有說過一句話,存在感極低,幾乎已經同整個傳融為一體。而三子,便沒有那麼幸運了。很不幸的,他成為暴怒邊緣的彭雨妍的出氣對象。
彭雨妍一腳種種踢在三子的胸口,大聲喊道:“都怪你這個廢物,連個女人你都,”她說完這句話,突然停住,雖然暴怒,但留有一絲理智,隨即又道:“要你有什麼用,你還不如直接去死的好!”三子的頭幾乎已經低到地麵,他這次純粹是倒黴替自己的主子卓嚴背鍋的,偏偏他還不能吭聲,麵對瘋子一樣的彭雨妍,隻能死抗。
“你怎麼不說話?”彭雨妍似乎越說越氣,見自己踹了三子一腳他仍舊一聲不吭的低著頭,不說一句話。怒氣更盛,兩步走上前去,一腳踹在三子的腦袋上。頓時,三子腦袋一陣眩暈,加上肩膀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得到包紮,這會兒血已經流了不少。終於身體一個搖晃,超後麵栽了下去。
“你是在裝死嗎?”彭雨妍見三子跌倒,還要上前。她身後的卓嚴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背影,眼中露出憤怒鄙視的目光。這個女人就是個廢物,刺史彭越為官多年,政績都可以,冀州成在他的治理下,也井井有條,他本人也是又手段有頭腦的人。可惜,生的子女都是這般驕狂無知,嬌蠻成性。
三子跟隨卓嚴多年,見他現在被彭雨妍這個女人如此對待,卓嚴終於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誰知剛一邁出腳步,便聽到吧唧一聲清晰的水聲。卓嚴一驚,怎麼回事?他下意識的朝腳下去了看,這一看更是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何時,他的腳下已經蓄滿了湖水!
彭雨妍此刻顯然也終於發現了這個問題,驚叫道:“怎麼回事,這船怎麼會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