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說了,有什麼事要第一時間通知他,我現在可以不見少爺,但若是少爺因此怪罪下來,我們可不會承擔責任。”
門裏的人似乎靜了靜,片刻之後,便聽到門栓被撥動的聲音,隨即,漆黑厚重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門內站著一個年輕的門童,她披了一件淡薄的外衣,手中端著一盞微弱的燭火,對外麵的兩人低聲道:“進來吧,會有人帶你們去見少爺的。”
李府內宅此刻也是靜悄悄一片,李耀並不在府內。
“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在空曠的屋中陡然響起。李光宇衣衫不整,坐在朱紅色的上好檀木雕花大椅上,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怒色,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的對下麵跪著的兩個小嘍囉說道:“你們兩個說的可是真的,表妹竟然真的讓那個江臨背著回了季府?”
小嘍囉嚇得身體一哆嗦,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回應道:“回少爺的話,表小姐確實是喝多了,後來夫人來接,但表小姐拒絕季帆背她回府,堅持要讓江臨來背。”
“季長清,你竟如此不守本分,簡直是個賤人。”李光宇狠狠說道,放在桌上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骨骼嘎巴作響。眼神陰狠,沉沉說道:“江臨,我原本以為你知道分寸,所以便一直對季長清再三警告,沒想到竟然忽略了你。既然你不顧男女之防,執意要同我搶人,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的話說的陰狠,聲音低沉,封閉的房間明明沒有風,跪在地下的兩個小嘍囉卻莫名感到一股寒冷的氣息吹在身上,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季長清這一覺睡的特別長,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在一片強烈的白光中幽幽睜開眼睛,她不適的用手背擋住視線,轉頭去看,便見窗欞已經全被打開,明亮刺眼的燈光便是從那窗欞中照射進來。
她緩緩從床上半坐起來,這一動,腦中便有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傳蕩開來。季長清不由自主的用微涼的手掌覆上腦門,這才略略解了那股難受的眩暈感。停了一停,昨日種種隨之在腦海中重現。
昨日她被文右劫走,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接著又同齊佑在河邊喝酒,她記得自己喝醉了。之後呢,之後怎麼樣了,她又是怎麼回到季府的?是被齊佑送回來的,還是被季府的人找到,接回來的?季長清皺了皺眉,恍惚中似乎覺得母親也出去尋她了,她是被一個人背回來的。
被誰背回來呢?季長清用力的捏著自己的眉心,仔細回想,那個人的懷抱溫暖,舒適,有好聞的,令人安心的清冷香氣。他是誰?記憶裏,那白衣如雪,玉麵紅唇,眉眼清俊雅致。忽然,季長清猛然抬頭,喃喃道:“難道是江大哥?可是,怎麼回事江大哥呢?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萍兒,”季長清一開口,便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口幹舌燥,喉嚨冒火,喝酒的後遺症在這時顯露無疑,她現在需要喝水。
雖然腦中依舊眩暈,但季長清還是決定先把自己的口渴問題解決掉。
隻是,還未等季長清自己下床,便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傳入耳中,“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
萍兒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個木盆。她走過來將木盆放在桌上,又回到門口,將門關上,這才重新走回到季長清的臥室。倒了一杯水,遞到季長清手中,一邊說道:“小姐,你剛醒,一定口渴了吧,來,喝一杯茶水吧,我之前新泡的,這會兒不涼不熱,溫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