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她眼花了嗎?一對又白又長的兔耳朵。
因為緊張,兩隻毛茸茸的兔耳居然一抖一抖,該死的可愛。
使勁揉了揉眼睛,衛藍勉強移開目光, 看向轉校生的臉。
肌膚白嫩, 黑發厚重, 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眸子,沒什麼血色的唇緊緊抿著。
明明比老師還高,連樸素校服都遮不住高挑身段,可他整個人充滿不安,雙手絞在一起,恨不得縮成一團。
和藹的班主任看出了新學生的膽怯,加快了介紹的語速。
“雖然身有殘疾,但牧零同學成績優異,獲得過無數競賽金獎,是校長特意從其他學校挖來的尖子生,大家要多多向他學習。”
“牧零同學, 你就坐”班主任本想指衛藍身邊的空位, 對上少女因為睡眠不足格外凶狠的目光後, 他改口道:“你等一下, 我讓人去搬一套新桌椅。”
就在這時, 衛藍站起來:“薑老師,這裏有空位置。”
不等薑老師說話, 衛藍笑眯眯看向牧零:“歡迎新同學,來,坐吧。”
模樣親切,語氣和善, 班上幾十號學生差點驚掉下巴。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相信衛藍竟然笑得像鄰家小姐姐,溫和善良又無害。
衛藍是誰,她是橫行星高的頭號惡霸,入學第一天就把上一任校霸,練柔道的高三學長打得跪地求饒。
而且她家全是警察,那些被打的人連報警都不敢,足可見她的背景。
同學兩年,別說笑臉,衛藍連正眼都沒看過他們一眼。
現在卻對著轉學生微笑。
難怪全班同學,連班主任薑老師都驚呆了。
在場唯一不知道衛藍惡名的是牧零,他小心地看了眼老師,見他不說話像是默認,牧零抓著書包帶子,走到空位置坐下,小聲地向衛藍道謝。
少年的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羞澀純淨,衛藍的笑意深了幾分,大咧咧地擺手。
“不客氣不客氣,我這個人最喜歡幫助同學了。”
覆著薄繭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少年的兔耳朵,將將平靜下來的兔耳朵又敏感地抖三抖。
好、好癢。第一天露出耳朵上學的牧零壓住慌張的心緒,安慰自己:人家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不要怕。
醫生說他的基因變異是天生的,是正常現象,媽媽說隻有克服恐懼的心理,才允許他回家。
為了能回家,牧零忍住逃走的衝動,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
他故作勇敢的樣子悉數落在衛藍眼裏,後者眼裏的興味更濃了。
八歲那年,衛藍掉進河裏,一個路過的男孩救了她。溺水的她沒能看清男孩的模樣,隻記得他有一雙與眾不同的耳朵。
一對兔耳朵。
找了這麼多年沒找到的救命恩人終於出現了,衛藍打定主意,要好好“報答”牧零。
不知情的小白兔自己把自己送到惡狼身邊,見狀,薑老師歎了口氣,沒再提搬新桌椅。
先這樣,萬一有不對勁再換吧。
其實薑老師也不敢惹衛藍,他們班原先的數學老師就是批評衛藍之後莫名被辭掉了,薑老師不想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衛藍對牧零不同尋常的好。
帶早餐、送零食、奶茶汽水小點心天天不重樣。但凡嘲笑牧零耳朵的人,還沒笑完就挨一頓胖揍。誰要是說牧零半句壞話,第二天保準腫著臉來學校。
就連想請教牧零題目的人,隻要牧零有一點不願意,小弟們立馬好兄弟似地把人連拖帶拽拉走。
私底下,衛藍的一幫小弟都管牧零叫“姐夫”。
隻有牧零對此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