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聽到小雞啄米般的點頭,認為這是唯一的辦法,她說:“好!”

白詩奕把手輕輕放在小腹上,哽咽著對小宛說:“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把孩子生下來。”

小宛用盡全力地點頭,望著叫人心疼得要死的白詩奕,眼睛裏盡是忠誠,她豎起三指,對天發誓:“小宛這一生都會跟隨姐姐,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小宛都義無反顧地隨姐姐去!”

白詩奕再也忍不住,雙眼像兩個清澈的泉眼一樣湧出無數的淚,緊緊握住了小宛的手,她心意已決!

是夜。

一輪半月孤寂的掛在黑幕上,無星辰相伴。

白詩奕在屋內快速地收拾包袱,值錢的發簪、玉佩等小件,都往包袱裏塞。

小宛慌慌張張地提裙跑進來,手裏還提著兩塊黃澄澄銅牌,“姐姐,姐姐,出行令牌我從采購處的宮女那兒借來了。”

白詩奕一點頭,伸手招呼她過來:“好,快過來換衣服吧。”

“姐姐,這衣服……”一走近,就聞到一股惡臭撲鼻,難以想象白詩奕怎麼弄到了這樣的衣服。

“是宮內負責運送夜香的宮人的,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身份便於我們趁夜出逃,就想到了這個身份,現在宮內,對我曾隨君上在戰場上救人的事,似乎無人不知,他們問也不問的就送了我這兩套衣服。”

“姐姐,真是上天都在幫我們!”

她們激動的換上衣服,拿起包袱,就到院內推起夜香車,出了宮。

這一路上,她們都把臉埋得很低,遇到巡邏的侍衛時,更是大氣不敢出。

說來也奇怪,這一路上,居然沒有任何人對她們產生懷疑。

白詩奕和小宛就很快順利到達了最後一道宮門。

“嗬嗬……”

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銀鈴般的嬌笑,非常清晰,意味滿是譏諷。

聽得白詩奕身子一顫,身後的汗毛都統統豎起。

“賤人!”

這一聲如雷炸響,白詩奕瞬間嚇得腿一軟,坐到地上。

“噠噠——”

一雙雙龍搶珠的黑色長靴,自黑暗中走出,白詩奕抬起頭,仰望那張冰冷俊美的臉,整個人像篩子一樣發抖。

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從地上提起來。

一邊的小宛剛站起來想要阻攔,就被故沁淵一腳踹出去三米遠。

“翅膀硬了啊,居然敢逃?”

“故沁淵,你……放開我……唔……”

白詩奕胡亂提著兩隻腳,對他掐著自己的那隻手又是拍又是擰,全部奏效。

“君上,求您放過白夫人吧……”小宛看著白詩奕受苦,她哭成了淚人,爬到故沁淵腳邊苦苦哀求道。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故沁淵回眸狠狠瞪了小宛一眼。

“是奴婢,是奴婢家中老母親生了重病,奴婢想請白夫人前去救命,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求您放了白夫人吧!”說罷小宛一個頭有一個頭地“咚咚”砸在地上,那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分外清晰。

故沁淵知道她在說謊,這時在一旁的齊紫爾按捺不住走出來,她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論撒謊沒人能在她麵前表演。

“本宮記得,掌事的嬤嬤說,你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你隻有一個哥哥,哪裏來的老母親?嗯?”齊紫爾挑起她一側絕色的眉,笑容輕蔑,白了震驚回頭看著自己無話可說的婢女一眼,轉而對故沁淵說,“君上,這婢子實在狡猾,謊話頗多,白詩奕定是受她戳竄教唆才敢逃跑。”

“那她,就交由王後處置。”故沁淵眸子暗沉沉地說。

“不……”白詩奕浸滿淚水的眼睛裏寫滿了恐懼,她拚命掙紮,手努力伸向小宛,如果小宛落到齊紫爾手裏,後果將不堪設想,她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故沁淵,難過的說道,“放了小宛,我任你們處置。”

“你還真的以為,自己有選擇的權利?”故沁淵厭惡地掐著她的脖子,反手將她扔上他與齊紫爾來時同坐的龍攆上。

齊紫爾回頭看著臭烘烘的白詩奕,居然坐在她的座位上?

還看著故沁淵也坐了上去,心裏驚訝羞怒,還未來得及開口,故沁淵就像已經忘記自己的存在一樣,抬手叫宮人起駕離開了。

“姐姐!姐姐!求君上不要傷害她……”小宛趴在地上,慌張無措地追著白詩奕要去。

齊紫爾還在為故沁淵帶白詩奕起駕離開的事而惱怒,看到身前這個護主心切的可憐小鬼,抽出身旁侍衛的佩刀,憤恨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