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紫還是被送到了醫院,辰亦銘卻懶得來看她一眼,隻吩咐兩個保鏢守好她。
她被換上白色的病服,躺在了手術擔架上,就要被推去打麻藥。
口中很苦澀,她木然地望著天花板上匆匆閃過的白熾燈,不去管他們要把她推去哪裏。
那些穿著白衣服的醫生護士們,知道她是被迫來流產的嗎?
他們一定不知道吧,會認為她肯定也是個不負責任的媽媽。
看著推著她的那一張張行色匆匆的臉,她忽然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張徐?!
他竟然也在這家醫院工作。
張徐是她的大學同學,喜歡過她很久,大學畢業的時候還到她家裏求婚,隻不過被爸爸趕走了。
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的,抓住他的手臂:“張徐!幫幫我!救救我的孩子!”
張徐低下頭,麵無表情地對她說:“這位患者,請您保持冷靜,手術會順利進行的。”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卻發現張徐欲言又止地對她眨了下眼,悄悄捏了下她的手。
她愣住了,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張徐到底會不會救她的孩子?爸爸趕走他,他會不會懷恨在心?
全程,張徐都對她很冷漠,仿佛不認識她,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打麻藥的時候其他人都出去了,張徐才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爸給我打電話了。你放心,孩子可以保得住。隻是你要裝得像一點。”
“對不起,你怪我嗎?”她想起往事,拉著他的衣袖,誠懇地道歉。
張徐釋然地笑笑:“你跟我道什麼歉。待會我會給你打麻藥,等你醒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可以繼續養你的孩子。”
有了這句話,薑紫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她微笑著點點頭,安靜地注視著針頭紮進自己的皮膚,液體緩緩地推入……
等她醒來的時候,身體並無異樣,就像睡了一覺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住了,心中竊喜不已。
這下,她欠了張徐一個天大的人情。
真恨不得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可是她得演得像一點,才能瞞得過去。按捺住欣喜的心情,她安分地躺在病床上“療養”。
可病房裏還是來了位不速之客。
劉涵韻拎著精致的小包,走了進來:“喲,你醒了。”
“你是?”薑紫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她打扮得年輕靚麗,像雜誌上的女郎。
劉涵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肚子,嘴角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笑意:“真流掉了?辰哥哥做事真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我最喜歡了。”
薑紫警惕地看著她,心裏已猜到了幾分:“你到底是誰?”
劉涵韻瞥了她一眼,翹著腿坐下來,玩弄著亮粉色指甲:“知道紅玫瑰與白玫瑰嗎?看看你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你就是他衣領的一粒白米飯,而我是那朵永遠嬌豔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