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時,楚凝瑛處的小廚房裏又做好了新的飯菜,燕窩雞絲湯、海參燴豬筋、芙蓉蛋、鵝肫掌羹、糟蒸鰣魚、樣樣菜肴皆是精致到極致。
鳳儀宮外準備好了轎攆,楚凝瑛帶著悠然在這會做足了聲勢的值房而去,來到值房之時,外頭坐著的禁軍一看楚凝瑛鳳駕光臨,手都恨不能是抖的。
前頭才拉出了那幾個與傅笙爭口舌的人,後頭皇帝鳳駕便置,他們心裏不平,怕再為了傅笙皇後來尋他們的錯處,將他們從宮中趕出去,他們不想出去,手裏端著的這一碗飯是鐵飯碗,出去了這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給皇後娘娘請安,給長公主請安!”坐在這外頭的禁軍在這當下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忙跪下給楚凝瑛與悠然請安,整個人戰戰兢兢的,而後很是恭敬的跪著在不吭聲。
楚凝瑛的目光略過了跪在地上的人,踩著步子帶著悠然隻往這值房裏麵走,裏頭的人早聽見這外頭的動靜,在這會急匆匆的往外頭走,而後跪在地上。
傅笙處要跪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楚凝瑛一把將傅笙扶起“起來吧,你一人在這兒當值,特意來看看你!”
“在外勞累這麼多年,雖也是大人了,可看你也沒個能照顧的人在你身邊,我這人命人給你做了飯菜端來,你且吃著!”
楚凝瑛扶起了傅笙隻讓傅笙尋個地方坐下,而後讓人將那帶來的食盒裏飯菜取出來。
這小一桌子的菜,算是將這裏頭小小一張桌子盡數的放滿了,如今楚凝瑛悠然與傅笙都是坐著的,這原先滿屋子但凡能有些品級有些職位的,這會盡數都是跪著。
飯菜香氣這會在這個不大的值房內縈繞,這地下跪著的還都是饑腸轆轆,傅笙處看著此刻這情形,心裏已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淡漠的看著這些跪在地上的人,從容的坐在楚凝瑛的身後,對楚凝瑛的來意隻做不知,吃著悠然給自己布的菜傅笙把眼前這一屋子的人自動蔽之,隻作不見。
“你們呢,聽聞你們覺得本宮小廚房裏的飯菜極好吃,要不要一起起來嚐嚐?”
傅笙這兒吃著菜旁若無人的同時,楚凝瑛在這會掃過這眼前的一群人,嘴角勾著一抹冷笑,與這麵前的人問道。
早起時候悠然不過送了些糕點,這些人眼熱的便受不了了,在這會學個娘們兒一般的拈酸吃醋的,便不得過起來。
她這會便是幫著傅笙來撐腰來的,不是說傅笙是自己舉薦的,看的便是她這皇後的臉麵,那今兒個,她便給這一群人瞧瞧,她這皇後的臉麵是有多大!
“小的們……小的們不敢!”
果不其然,這底下跪著的一群人這會知道,皇後來這兒就是為了給傅笙撐腰來的,看如今這模樣,更有一種幫著傅笙斷了他們前路的意思。
膽小的在這會已經出聲,隻道自己不敢,現如今,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哪一個還敢!
“不敢做隻敢說,手上的功夫沒見長,這嘴皮子的本事倒是利索,沒讓你們站在街口跟著潑婦去罵街,真是對不起你們這一張張嘴皮子!”
楚凝瑛聽得這聲,在這會一副會意的模樣,哦了一聲,冷冷一笑,隻道了一聲,是麼……
而後看著地上這一群把頭恨不能埋到泥地裏的人,滿眼之中皆是諷刺!
“你們雖沒參與,卻也起哄了吧,是不是也圍觀著想看一場好戲,看看這心來的副使會怎麼被那些被帶走的老油條如何的欺負,想著蹭些個好處,想著得些什麼……蠢貨東西!”
楚凝瑛已經許久不曾動過氣了,日子過的順遂,久了她都不記得上一次生氣是什麼時候,可這會,她是真的憤怒!
“副使不是說了,讓你們出去跟他切磋切磋的麼,怎麼你們一個也不敢,是知道自己沒有真本事,光想著在這兒混吃等死的,,既然是混吃等死的,那你們不該夾著尾巴做人?”
待在這宮中,便覺得自己捧足了一個金飯碗,可以萬事不計,甚至狐假虎威了,將這宮裏的安危留給他們,楚凝瑛是不是該擔心,自己不知何時就會被謀奪了性命。
看這會這一群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楚凝瑛“哼”了那麼一聲,而後撥弄著鬢邊的發絲,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著怒火道。
“且等著吧,皇上已經下令,今年裏多開一場武舉,等武舉裏將人才選出來了,你們也不用等著我發落,自有被更替的時候!”
優勝劣汰,強者為尊,這宮裏也早該換換風氣,倒是該感謝感謝這一群人,若沒這一群人,這風氣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