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惜忽而懸空,嚇了一大跳,待見自己飛向大鼎,更是驚恐。
她四肢掙紮奮力反抗,“師父,你要燉我?”還是要將她煉丹?
裴惜惜的聲音因為害怕而嚇得變形,但依舊嗓音清脆,不減童稚可愛。
叢天落惡趣味泛起,含笑地望著裴惜惜,沒有回答。
“師父,我渾身沒有二兩肉,不好吃不說,還膻。對了,我三天沒洗澡了,爬摸打滾的,身上全是灰,不衛生。”裴惜惜一邊努力勸說叢天落,一邊思索叢天落為何會對她生出殺心。
她明明沒從他身上感受到惡意。
叢天落含笑道,“你這是提醒為師,燉你之前,要將你洗涮一遍?”
裴惜惜:“……”
不,提醒也沒用了,她沒有第二條命再造。
既然沒命再造,裴惜惜當即罵了起來,“你這個ber腦闊、ber腦闊、ber腦闊……”
若她死了,她後邊世世代代心魔,都會替她報仇。
她死得輕如鴻毛,但意義重似泰山,叢天落,別想擺脫她心魔一族!
裴惜惜做好被燙死的準備,然疼痛沒有到來,藥味先衝進鼻尖,苦得她想跳鼎。她屏住呼吸,雙手爬上鼎沿,往外爬去。
叢天落食指一推裴惜惜額心,將她推回鼎裏。他道:“跑什麼,將藥性吸收了。”
裴惜惜重新掉回鼎內,發覺到不對。
她驚奇地低頭,手在鼎內撥動下藥水,抬頭好奇地問:“師父,這是藥浴嗎?”
大鼎內,藥水熱氣蒸騰,翻滾冒泡,大骨頭隨著滾湯沉浮,但藥水溫度卻恰恰好,不過分熱也不過分涼,跟泡溫泉似的。
裴惜惜滿心驚恐頓時被撫平。
她暗自嘀咕,這個師父,是不是有些惡趣味,藥浴就藥浴,怎麼弄得要謀殺一樣?
“是。”叢天落收回手,嘴角微勾,問,“乖徒兒,告訴為師,ber腦闊是什麼意思?”
裴惜惜一頓,仰臉諂媚笑道:“誇您呢,說您是我的親親師父。”
叢天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撥了撥藥水,道;“等下藥力化開,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裴惜惜乖巧點頭,心道,就這舒服勁,能有多疼?
很快,她就自打臉了,舒服勁一過,藥水像是長出無數根長針,根根長針都將她骨髓、筋脈、血肉貫穿,時時刻刻,針紮針刺。
裴惜惜咬唇,維持住雲淡風輕的表情,心道,不就是痛覺,我能行的。
不,我不行。
裴惜惜齜牙咧嘴,連連慘叫,撲騰著想要爬出大鼎,卻被叢天落冷酷無情地鎮壓,最後叢天落煩了,將鼎蓋蓋上,讓裴惜惜隻露出個頭。
鼎蓋似長在鼎上,無論裴惜惜如何折騰都紋絲不動。
裴惜惜:“……”
她哀怨地瞅向叢天落,合理懷疑叢天落在攜私報複,因為她罵他ber腦闊。很快,她神智被疼痛占據,失去思考能力,隻本能地掐手臂,抓撓身上的肉。
待所有藥力都吸收幹淨,裴惜惜軟到在頂蓋上,奄奄一息。
她氣音遊走,“師父。”
叢天落走了過來,掀開頂蓋,見裏邊黑色藥水變得清澈澄淨,大骨頭也消融得幹幹淨淨,眼底露出滿意之色,道:“藥力吸收得不錯。”
裴惜惜暗暗翻了個白眼,被這麼關著,豬都能吸收得不錯。
叢天落將裴惜惜撈出放到草叢上,走到一旁去倒鼎內藥水。
裴惜惜翻身坐起,撈起衣袖往上看,手臂如玉如藕,光滑無瑕,好似之前她用疼痛止痛的行為是一場夢。
裴惜惜摸了摸,小聲嘀咕道:“這藥藥性,還挺好。”
她站起來跳了跳,以前隻能跳個十幾厘米的,現在能跳半米高,真身輕如燕。
裴惜惜稀奇的跳了跳,並扯大樹葉子。
叢天落收起大鼎,朝裴惜惜道:“過來。”
裴惜惜一蹦一跳的跑過去,期間還做了個投籃的動作,她心情很好的停在叢天落身前,歪頭笑道:“師父,什麼事?”
叢天落轉身,默不作聲地往前走。
裴惜惜撇撇嘴,跟了上去。
最後,兩人停到一處草原。
叢天落遞給裴惜惜一似夜明珠般的儲物器具,道:“你今天任務,抓三十隻幽影兔,成年,活的。”
隨夜明珠一道塞過來的,還有夜明珠的使用方法,幽影兔的容貌,以及成年幽影兔和未成年幽影兔的區別。
裴惜惜接過手明珠,好奇地問:“師父,抓完了,有什麼獎勵?”
叢天落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完成任務,允你入我識海吃心魔。”
“真的?”裴惜惜喜出望外,眉梢眼底盡是壓不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