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念念睡後,傅雋衡離開了逸濤雅苑,又一次去了酒吧。
酒吧裏人不算多,有個歌手站在吧台上唱著悲傷的粵語歌,傅雋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抬起手正要叫服務員,餘光便瞥見了鄰座上獨自買醉的周南蕙。
傅雋衡明目張膽地偏頭看去。
周南蕙穿著黑色連衣裙,雙腿在桌下交疊,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很惹人注意。她一手撐在桌上托著腮幫,另一手拎著酒瓶,臉頰微紅,雙眼迷離,看來有點醉了。
一旁的男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傅雋衡本不想管,但想到上次周南蕙幫他解過圍,於是拎著車鑰匙,走到周南蕙對麵坐下,“啪”地一聲把車鑰匙放在桌上。
一旁的男人坐了回去。
而絲毫不知自己躲過一劫的周南蕙怔怔抬頭,看到傅雋衡時,傻傻地問:“我在做夢嗎?”
傅雋衡覺著好笑,他學著周南蕙支肘托腮,問:“怎麼,你經常夢見我嗎?”
周南蕙重重點頭。
“欸。”傅雋衡笑著問,“你該不會是暗戀我,所以才一直躲著我的吧?讓周名煜不要跟念念一起玩,也是因為這個?”
周南蕙反問:“我什麼時候命令過名煜不要跟念念玩了?”
傅雋衡想著周名煜和念念都和好了,這點事也就不要跟眼前這個失意的女人計較了,他轉移話題,道:“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周南蕙舉起酒瓶,灌了一口酒,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聽我媽嘮叨。”
周南蕙平日裏看起來就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而且傅雋衡知道她是自己的表姐後,也曾回憶過小時候的事,記憶裏周南蕙是一個非常……非常不像小孩的人,她自律、嚴肅、成熟……傅雋衡沒想到她也會跟普通人一樣怕父母的嘮叨。
“她嘮叨你什麼?”傅雋衡雙手擱在桌上,好奇地問。
周南蕙醉醺醺地說:“她要我去相親。”
“嗯……你這種女強人確實都不屑相親。”傅雋衡點評一句。
周南蕙問:“那你來這兒做什麼?”
傅雋衡的心情突然就沉了下去。他冷著臉,抬手叫服務員,隨便點了一打酒,而後,他從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其中一支,咬在嘴裏,遲遲沒點。
“哈哈哈……”周南蕙笑著說,“肯定又是因為顧老師,對不對?”
傅雋衡靠著椅子,靜靜地看著喝酒喝出醉態的周南蕙。
“你愛你前夫嗎?”
“我沒有前夫。”周南蕙說罷,又舉著酒瓶喝酒。
傅雋衡從善如流地更正:“好吧,你愛周名煜的父親嗎?”
周南蕙動作一頓,酒口一歪,瓶中酒一下子流下來,她手忙腳亂地用手擦著臉,擦著脖子。傅雋衡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她小聲說:“謝謝。”
傅雋衡又問:“你愛周名煜的父親嗎?”
周南蕙抖了抖手,看著傅雋衡的眸裏帶著濕氣,她審視著傅雋衡,好一會兒,才說:“愛,不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