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漠笑了笑:“不用啦,我語言不通,不適合出國。”

這個元旦夜看似平靜地度過了。

夜深人靜時,顧小漠一個人躺在主臥裏,看著窗外的一輪彎月發了好長時間的呆。

怎麼也睡不著的她索性起來收拾屋子,將物品一一歸位,又將空出來的那個房間搞成畫室,放上念念和自己的畫架,而後,她又擠上顏料,畫著畫,直到天明。

第二天,送念念去幼兒園後,顧小漠去超市買了菜,在早上十一點鍾便做好了中午的飯菜,一一放在保溫壺內,坐車送到傅雋川的公司前台。然後顧小漠打電話讓餘凱定下來拿。

餘凱定的電話很快回撥過來,說話的人是傅雋川:“凱定現在下去接你上來,我們一起吃飯。”

顧小漠快速奔到公交站,也不看剛到站的公交是不是通往自己家的那一班就上去了,她手忙腳亂地滴卡,喘著氣跟傅雋川說:“不用啦,我上公交車了。”

不敢想象對麵傅雋川是什麼表情的顧小漠匆匆掛斷電話,坐在公交車內,疲憊地閉上眼睛。

連著幾天,顧小漠都找各種理由躲著傅雋川,電話也不怎麼接,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這天,顧小漠照舊來給傅雋川送飯,前台說:“顧小姐,這幾天的飯不用送來了。”

顧小漠疑惑地看著前台,前台小聲說:“傅總今天早上去工地視察,被磚頭砸中,送院了。”

顧小漠一下子著急起來:“現在人在哪裏?!”

前台也不知道傅雋川被送到哪裏,最後還是顧小漠通過餘凱定,知道傅雋川現在人就在仁和醫院,顧小漠想都沒想,飛奔而去。

趕到仁和醫院高級病房所在樓層時,正好碰見傅老先生從傅雋川的病房裏出來,顧小漠忙不迭躲到一旁。

餘凱定跟在傅老先生身旁,說著當時的情形。

五樓意外砸下的板磚,幸好傅雋川當時有戴安全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顧小漠怔怔地聽著,心裏一陣陣後怕。

顧小漠看傅老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內,這才走去傅雋川的病房。

傅雋川在病床上沉睡著。

顧小漠看到他右肩上裹著厚厚的紗布,眼淚不禁落下:“師兄……”

怕吵醒傅雋川,顧小漠捂著嘴巴沒敢再說話,隻有眼淚不聽使喚地流著。

不多時,餘凱定回來,看到顧小漠,兩人交談客套了幾句。

“傅先生這幾天太累了,心情也很不好,去工地的時候才會躲閃不及,被磚頭砸中的。”餘凱定說著說著,語氣不免帶上幾分責備,他是傅雋川的人,向來都是為傅雋川著想的第一人,“傅先生是阿斯伯格綜合征者,向來就不會處理社交、感情事,你怎麼也不讓著他一點。”

被餘凱定這麼一說,顧小漠覺得傅雋川受傷,自己要負大半的責任,不由內疚地低下頭。

可她實在不知道在那件事情上怎麼替傅雋川著想。他要繼續相親,尋找自己未來的結婚伴侶,同時又一直跟自己保持親密……這樣對誰都不算公平吧……

顧小漠不知該如何回應餘凱定的話,還好後來傅家的司機送來了傅雋川的日常用品,這個話題當即被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