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漠吃不下,草草給自己拿了很多甜點,吃了一個又都吃不下去了。

看著傅雋川一如往日般優雅就餐,顧小漠忍不住說:“你的心態也太好了吧!”

“不然能怎樣。”傅雋川抬眼看過來,眼底盡是冷漠。

顧小漠握著淺金色的叉子,愧疚地低下頭。

傅雋川第一時間將救生衣給了她,她卻塞進傅雋衡的懷裏。

她一心一意為了念念,全然忘記傅雋川也是肉體凡胎,也會在這種海難中喪生。

“對不起。”顧小漠呐呐道。“我太自私了,隻想到自己的利益。”

傅雋川手上的刀叉微頓,原來在顧小漠的眼裏,傅雋衡是自己人,而他是外人。

就在這時,地板開始滲水,顧小漠嚇得跑到傅雋川的身邊。

顧小漠害怕地問:“我們是不是很快就會死了。”

“你現在才害怕,剛才把救生衣給傅雋衡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怕?”傅雋川冷嘲道。

“那個時候也是害怕的,隻是……”顧小漠沒有說下去。

傅雋川偏開視線,拇指狠狠摁著食指指節,發出沉悶的響聲。

氣氛低沉下來。

金屬撞擊瓷碟的聲音清脆,顧小漠怔怔抬頭,見傅雋川麵容冷漠地站起身,修長的手指拿著餐巾揩了揩嘴角。

“不吃了?”

傅雋川冷冷道:“吃不下了。”

“剛才心態不是還很好嗎?”

傅雋川看了顧小漠一眼,拽著顧小漠走向休息的房間。

顧小漠被拽得踉踉蹌蹌,在傾斜的地板上,不斷向傅雋川靠近,好幾次差點磕到傅雋川的背。

在甲板上的人漸漸湧進來,他們臉上或帶著絕望,或帶著悲傷,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濕冷的海風刮進窗,吹得眾人衣服鼓鼓的,朝外看去,無需隔著攢動的人頭便能看到純粹的大海,可現在沒有人會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一想到可能不用一小時,她和傅雋川都會淹死在海裏,顧小漠越來越低落。

傅雋川帶著怒氣踹開原來房間的門,顧小漠跟進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抵門後。

顧小漠的鞋子開始進水,她能感受那冰冷的海水在舔舐著她的肌膚,企圖奪走她的生命。

臨到死了,顧小漠已經不在去想傅雋川和段秀穎抑或其他女人的關係了,她甚至後悔傅雋川剛才吻她的時候她反抗的事。

心愛的人擁吻自己,高興都來不及,反抗個什麼鬼啊!

顧小漠眼底閃過一絲懊悔,她餘光打量著傅雋川,見他唇上的傷口已經結疤,猶豫著問:“你的嘴巴還疼不疼啊?”

麵前的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他傾身下來,痛苦又陰沉地說:“我不許你喜歡傅雋衡。”

顧小漠怔怔地看著傅雋川,她能感受到傅雋川的難過,她正要開口說自己沒有喜歡傅雋衡,傅雋川的吻便帶著怒氣蓋下。

這一次,顧小漠沒有使壞。

這一次,她不用去想未來,不用想發生關係的後果,她勇敢地攬上傅雋川的脖子,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