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氣溫飆升。
交纏中的男女從門後,到沙發,再到床上。
地板上的水漸漸漫上來,輪船再一次震蕩,房間的門有些鬆動,發出咿呀一聲。房間裏傳出的濕軟氣音被海風吹散。
結束時,顧小漠擁被沉沉睡去,如果能在夢中死去,算不算比較沒痛苦的一種死法?
然而幻想中的窒息並沒有隨之而來。
顧小漠是被吵醒的,她皺著眉睜開眼睛,看到傅雋川幫她扣上最後一顆紐扣。激情褪去,顧小漠羞澀快速地坐起身:“我自己來。”
因坐起身,視線高度驟然提升,她看到了沒水的地板。
“我記得地板滲進了海水?”顧小漠怔怔地看著地板,然而又抬頭看向傅雋川,“不是嗎?”
傅雋川起身,攏了攏雙襟,而後回頭看向顧小漠,道:“這是一個主題遊輪。”
顧小漠茫然地眨眨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驟然間,顧小漠想起登船時服務員派發的宣傳單——考驗情侶之間是否有真愛。
難不成觸礁是假,海難是假,一切隻是考驗情侶的戲?!
顧小漠猛地坐起身,快步走到窗側,猛地拉開窗簾。
窗外是一片平靜的海,海的上方是如同鹹鴨蛋般橙黃橙黃的落日,餘暉染得海水都便了顏色,海鷗從天空中飛過,一切是那麼的生機盎然。
顧小漠激動地轉身:“我們不用死!”
傅雋川一邊走來,一邊淡淡的:“嗯。”
“你什麼時候發現這個海難是假的?”顧小漠問。
聽到這句話的傅雋川情緒低下來,含糊道:“在所有搜救船離開之後。”
傅雋川不願告訴顧小漠,那是目睹她將唯一生存的機會留給傅雋衡後,他難受異常,卻還是第一時間為她尋找其他生的可能時,發現的真相。
這個過程若是說出來,便太顯得他傅雋川卑微了。
傅雋川的心情顧小漠一無所覺,她又興奮地回去看海,確定自己不會死之後,她終於有心情看海了。
傅雋川走到顧小漠身後,雙手環過她身體兩側,緊緊將她箍入懷中,半警告半提醒地說道:“顧小漠,以後老老實實做我的太太,不許再和傅雋衡來往了。”
隻要顧小漠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他有信心讓顧小漠跟五年前一樣喜歡上他。
這樣的親密讓顧小漠猛地一愣。
海難沒發生,但她和傅雋川的關係卻更近一步了!
不用麵臨生死的顧小漠理智回歸,顫顫地問:“那你呢?”要求我忠誠的同時,你是不是也該對婚姻忠誠?
顧小漠滿懷期待的等著……
“我一如既往。”傅雋川如此回答,修長的十指霸道地包裹著顧小漠的雙手。
顧小漠驟然失落。
一如既往?
是還要繼續“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吧?
顧小漠掙開傅雋川的雙手,旋身走開,劇烈運動後,她雙腿酸痛無力,她草草在床邊坐下:“傅雋川,我認為真正的婚姻是彼此忠誠,彼此相愛,而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壓製,我這樣表達,你明白嗎?”
傅雋川道:“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