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他哪個紅顏知己吧。”紀謙坐下來,摟著女人,說,“傅雋川今晚毀了我們的約會,我們也得給他使使絆子。”

“我也是這麼想的。”女人笑起來,揚了揚沙發上傅雋川的白色襯衫,襯衫上有一個唇印。

這時,浴室裏傳來聲響。

女人推推紀謙:“你去照顧你兄弟吧,我先回去了。”

紀謙不舍地將女人送出門,回頭去伺候醉酒的傅雋川了。

顧小漠在沙發上窩著睡了一夜,第二天感冒了,她戴上口罩,給傅雋衡做了早餐,送了過去。

誰知在病房遇到了傅雋川,兩人四目相對,均自動自覺地移開視線。

病床上的傅雋衡看看傅雋川,又看看顧小漠,眼底眸光微閃,關心地問顧小漠:“你怎麼了?”

顧小漠低頭道:“昨晚被子沒蓋好,感冒了。”

一定是昨天他提起念念生父的事,讓傅雋川和顧小漠生分了吧。

傅雋衡心裏很高興,可又轉而對顧小漠充滿愧疚。

“多喝點熱水,順便去看看醫生吧。”傅雋衡說罷,讓他的護工去樓下給顧小漠掛號。

顧小漠心底感激,但又不好意思用傅雋衡的人,她匆匆道:“不用了,小感冒而已,我買幾包感冒靈就行了。”

傅雋衡聽了,仍不大放心,嘮嘮叨叨了好幾句,還要顧小漠給他拍喝過的感冒靈照片。

顧小漠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傅雋川臉色沉沉。

饒是這樣,兩個人也沒互相交談。

顧小漠從傅雋衡的病房裏出來後,傅雋川也出來了,兩個人沉默不語地坐電梯,來到負一層。

餘凱定匆匆跟傅雋川說起項目的突發事件,顧小漠自覺地提出自己回酒店,傅雋川並沒有挽留,倒是餘凱定托顧小漠幫忙提袋衣服回去送幹洗。

這便是顧小漠和傅雋川早上所有的接觸。

顧小漠坐公交回到酒店,給服務員打了電話,讓她來取衣服。

服務員提醒她:“太太,請檢查一下衣服內沒有別的私人物品。”

“哦哦,好的。”顧小漠應下,翻出衣物,冷不丁看到白色襯衫上妖嬈的紅唇印。

——傅先生今晚會在這裏睡喔。

——他在浴室洗澡。

顧小漠痛苦地閉上眼睛,匆匆把衣服塞回袋子裏。

服務員來敲門時,顧小漠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這袋衣服丟給了她。

而後,顧小漠窩在沙發上,抱著毛毯,懨懨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驟然被打開,聲音不小。

顧小漠抱著毛毯坐起身,隔著雕花木製的牆,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男人此刻正穿上包頭棉拖,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如此日常化的舉動,竟被他做得十分優雅。

許是覺察到顧小漠的目光,男人遙遙看了過來,顧小漠匆匆別開視線。

這時,顧小漠的手機響了,她感激地接了起來,誰知不小心摁了揚聲鍵:“喂?”

“小漠,你吃感冒藥了嗎?”電話那頭是傅雋衡帶笑親昵的聲音。

顧小漠手忙腳亂地取消公放,把手機塞到耳邊,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