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煥看著這一式四份的合同，對秘書發出了從不曾有的誇讚：“做得好。”
他隻翻看了一下比較重要的條款，又把幾本合同扔給秘書，然後給他了一個醫院病房號，命令道：“明天，你去這家醫院，讓住在那裏的程經理把這份合同簽了。”
何煥絲毫不理會秘書的為難神情，轉身就回到自己辦公室去。知道下午才從辦公室出來。
林楚楚在何煥走後，就來到醫院看望仍在住院的程蔓。
“我這才出差幾天，也就四五天沒聯係你，你怎麼就出事了呢。”林楚楚撫摸著程蔓的肩膀。
程蔓又高興又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我打你電話，是明廷昊接的，他告訴我，我才知道的。這不，就一大早趕忙過來看你了。”林楚楚關切地看著眼前略顯稚嫩的程蔓，“你現在怎麼樣？”
程蔓笑笑，露出半截小虎牙，說道：“我現在身體沒什麼，就是有時候會感覺頭疼。可是，大家都說我失憶了，看來我是真失憶了。你看你的樣子，都和前天我見你時候不一樣了。”
林楚楚先是一愣，才明白過來，原來程蔓的前天卻和她的前天指的並非是同一天。
“明廷昊說，我和何煥結過婚，又離了婚，這可是真的？”
林楚楚有些氣明廷昊最快，可是再想想，遲早程蔓都是要知道的，隻好不情願地點點頭。
程蔓卻依然像幾年前那個原本的她一樣，單純而脆弱，她的眼淚讓林楚楚心痛。
“我剛醒來的時候才囑咐何煥，千萬不要因為我外公的要求而和我結婚，沒想到……”
“你原本就不想跟何煥結婚的，對不對？”
程蔓卻搖頭，說道：“我心裏是很想的。可是，我想要的卻不是他非去我才行，而是他對我心甘情願。可是我明明知道他的心裏……卻依然選擇和他結婚，我真的不夠堅強，對不對？”
林楚楚憐惜地把程蔓的長發掖到耳後，微笑含淚地說道：“你一直都很堅強，一直都是。”
程蔓眨眨眼，問道：“是嗎？那我還是經不住誘惑，同意了，對不對？”
“不，你不是經不住誘惑。當時你是因為伯母病重，為了讓她走得安心，才同意的婚事。”
程蔓的神情卻忽然痛苦起來：“什麼？我媽她……我媽她……”
林楚楚忽然後悔，怎麼就忘了她不知道她媽已經去世的事，光顧著安慰她，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她忙用手捋著程蔓的前胸，希望她能夠平靜些。
“程蔓，你，你別激動，你不能激動的。都怪我，我怎麼哎呀……”
程蔓的眼淚從她那緊閉的雙眼嘩啦嘩啦地往外流，她咧著嘴好像要哭出聲來，又像是在抑製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好一會，她才平靜下來。
“原來事情原委是這樣的，難怪我會嫁給何煥。”
林楚楚看著閨蜜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真希望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減輕這份痛苦。可是，心病卻無法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