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煥自從允許了程蔓的病假之後，心中就總覺得有些不安。
“咚咚咚”
“進！”
“何總，有件事向您請示。”
“說。”
“咱們集團的大客戶，南藥製造，想要咱們供應材料時打上包裝，可是給他們的材料是不需要打包裝的。所以……”
“這點小事，你難道不懂怎麼處理嗎？”
“可是，這是長期供貨，恐怕成本上……”
“我說的話，你如果聽不懂，就換個人做你的職位。”
“何總，我，我會馬上處理好的。”
何煥也不把碳素筆放在筆筒，直接扔在桌麵上，來到窗邊，從這十七樓俯瞰周圍的建築。
“我是不是應該回禮堂那邊把那個，那個什麼資料來著？或者讓程蔓給送過來。”
何煥拿起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出“前妻”的電話號，卻又按下返回鍵，把手機揣回口袋裏。
他鬆了鬆讓他喘不過氣來的領帶，卻感到這個舉動毫無用處。
“孫秘書！”
孫秘書推門進來，問道：“何總，有什麼吩咐？”
何煥用手指關節敲了兩下窗子，說道：“把這麵玻璃窗做成可開啟的。”
“是。”
“中午我會離開一陣子，我希望回來的時候，窗子已經改好了。”
“是的，何總。”
孫秘書應承完，就唯唯諾諾地出去。
何煥索性把領帶整個都抽下來，扔在辦公桌上。才走出辦公室，就見到明廷昊來程蔓的辦公室裏找她。
“明經理，你應該明白你來何氏集團是做什麼的。”
“哦，上次的方案是程經理提出來的，我有些地方不清楚，過來問問她。她人呢？”
何煥低了一下他那略帶遲疑的眉梢，抬了抬下巴，盯著明廷昊那張急於知道答案的臉，說道：“我派她去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彙報嗎？”
他看著明廷昊臉上綻開的那不屑一笑，心裏卻有些得意。
他回到程蔓家中的路上，買了好大一碗雞絲粥，開開房門，連門都忘記帶上，就往程蔓臥室去。可是滿屋裏找，也找不到一個人影。
“不是請生病了嗎？人呢？”
何煥隻好先把雞絲粥倒在保溫壺裏，又磨磨蹭蹭地去自己臥室把一份不鹹不淡的文案從抽屜裏的層次廢紙中抽出來。
他拿著這份文案在手上拍了拍，心裏卻嘀咕著：“這人去哪了？”
他邊犯著嘀咕，邊轉身出臥室，抬頭卻看見程蔓正舉著一根粗木棍子在客廳裏懼怕地看著他。
“原來是你啊！”程蔓放下木棍子，鬆了好大一口氣，拆掉她那畫著鐵鎖鏈的藏藍圍巾，給自己扇著汗。
“我，我本來……誒？你不是請病假了嗎？”何煥指著程蔓那一身風衣打扮，“你怎麼出門了呢？”
程蔓把木棍子丟到門外，回來看著何煥手裏的文件，笑說道：“如果不是看你拿著文件，我還真以為你回來是查看我騙沒騙你的呢。”
“以後再請病假，就要那醫生開的證明。這次你算事假處理。”
“我明白了。”程蔓坐在沙發上，卻看見茶幾上放著個保暖壺，就要伸手去打開。